这些附和有几分真,便不得而知。郭绍没法说服大臣们,连他自己也找不到足够理由……但心里就是清楚,依照后世见识,从纺织业开启工业先驱是世人走过光明大路。而开拓商路,尽多地获得原料、市场,也是刺激贸易和产生重要途径。
他在本卷宗上勾画着自己独特大局,最上方写“工业”成为个疯狂又遥远梦想。郭绍无法做出蒸汽机,此时也没任何人做得出来,但那是个方向和远见。
王德芳又在议政殿痛斥朱罗国,收礼和国书,却在海峡袭击大许船队。但朱罗国太远,此时毫无办法。
……次日,司天监高守贞进献“牵星板”,得到郭绍重赏,并下旨赞其成就与汉朝张衡并列。
望星术从东晋时期就出现,高守贞也会此术,通过观测星辰来推算方位,但难度极大,只有精通天象人懂得此术;用处也只有在茫
到马六甲海峡;通过海峡时欲在岛上补充水、维修船只,晚上又被朱罗国人夜袭,被烧毁只战船。天亮后王德芳恼怒不已带兵洗劫两个寨子,但又怕孤军危险,赶紧强行通过海峡,然后北上。
几经周折,出没不定风浪和暗礁威胁着许军船队。等他们终于回国时,就只剩两百多人和五只船。
……及至东京,王德芳接到皇帝召见圣旨,以及奏章批复:弊在当下,功在千秋。
他赶紧收拾体面进宫面圣。走过巍峨城楼宫殿,王德芳来到议政殿时,冬日明亮光线中,朝廷最高位文武侍立两边,目光纷纷投到王德芳脸上。
皇帝隆重亲自召见,王德芳上前跪伏于地,拜道:“末将有负陛下所托,请陛下降罪!”
“平身。”郭绍四平八稳地坐在上面,说话中气十足,全然没有传言中重病迹象,“那些暂时看不到好处,却有长远利益大事,正是朝廷职责所在,如兴修水利、开疆拓土。王都使以下诸将士此番斩荆披棘,开拓新土,功在千秋。朕下旨,抚恤重赏远航将士。”
王德芳道:“谢陛下恩。”
众大臣却缄口不言,连枢密使魏仁浦也没有夸赞王德芳,气氛有些沉闷。但郭绍想法显然不同,公元十世纪就能从海路到达印度,这本身就是种壮举,根本不是损失军费可以衡量。
郭绍拿起御案上棉花种子传视群臣,又道:“丝绸精贵、出产稀少,又不结实,麻布却太粗糙不耐寒,只有棉布适合大量产出,而西域棉花应有不足,只限于西北边境种植,西域棉布贵比丝绸。王德芳带回来种子若能适应大许气候,这便是此番海航极大益处之。”
众人听罢只得齐呼道:“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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