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虎儿听罢转头看向山坡上大旗。杨衮低声道:“人马拥挤,过不去,何况主帅若逃,大军休也。将军当立刻决断!”
这时许军骑兵已从北侧发起次冲击,前方混战逐渐向那名为西沟谷口靠近。耶律虎儿忙道:“杨将军在此生死关头记得兄弟,兄弟不会忘记。”
杨衮道:“北院大王(耶律斜轸)待杨某甚厚……”
事不宜迟,耶律虎儿当即带着身
两军向东挤压,双方各处人马总计不下十万!全挤在这片地方,滹沱河两岸,太行和雁门山之间走廊上,好像已经被人马填满沸腾!
趁着光线渐渐黯淡,许多辽军乱兵开始向雁门山和太行山之间山谷小路逃跑,战局已失去控制。
辽军督战人马径直拿弓箭射杀逃跑人马,有人用契丹话大喊:“进山乱跑必迷路,就算能翻过雁门山,还有高彦俦部!”“散兵进去,死得如狗样悲哀……”“大契丹勇士,与许军决死战……”
副将耶律虎儿率部从前方迂回过来,杨衮等人喊住他。
耶律虎儿神色慌张,面无血色,见杨衮穿着身血淋淋甲胄,问道:“杨兄为何不在中军,怎生这般模样?”
遍野都是烟,人们不像是在勇猛作战,却像在荒野之中痛苦地挣扎。
这时个契丹人驱马爬上这座插着大旗坡,喊道:“大帅,许军追兵在(滹沱河)河北岸与咱们后军交手!观衣甲是董遵诲马兵。”
萧咄里站在那里发怔。
“大帅……”禀报武将又喊声。
萧咄里终于开口道:“传令诸将,大辽军已入重围死地!契丹勇士,宁战死!”
杨衮道:“不是血,从死人身上脱下来甲胄。”他顿顿又叹道,“大事不济也!”
耶律虎儿黯然。
杨衮拍马上前,沉声道:“得有人北上探明山后情状,并将此地凶险禀报萧公。”
耶律虎儿听罢愣愣,道:“杨兄找得到路?”
杨衮指着北面道:“那条山谷叫西沟,翻过西沟后,有条崎岖小路北上。大军难以通行,但若只有十数骑倒不至于拥堵……”
西面辽军与董遵诲部混战,杀声仿佛响遍整条走廊。
辽军在滹沱河南岸股骑兵从浅滩涉水北渡,欲迂回击董遵诲在北岸侧背,增援北岸辽军作战。不料遇上杨业部骑兵前锋!
董遵诲与杨业会合,南北呼应,兵力大增。滹沱河两岸,混战不休。河面上,到处都是水冲起尸体,还有马尸和旗帜,片狼藉。
下午,董遵诲部骑马步兵集结上前,重步兵成方阵缓慢推进,两侧骑兵冲杀。杨业部也上密集步兵方阵。
厮杀从中午直持续到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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