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不动声色道：“范府事受萧公重用，身居要职，已有契丹贵族不满
。”
范忠义轻声道：“萧公言，只要能毒杀郭铁匠，便请大汗赐姓萧，居契丹世袭贵族……”
萧思温立刻打断他
话，说道：“郭铁匠死再说……那几个人留在许国大有可为，来辽国有啥用？”
范忠义忙道：“萧公、耶律大帅言之有理。不过前阵子被杀那
多人，他们估摸着被吓破胆。”
范忠义顿顿又道，“八月初
杨业逃跑那天，还有两件事发生，许州长史周端被定为谋逆大罪、押解回东京，许国伪帝郭绍当着几百人大朝昏厥。之后不久，护国公罗延环在大理寺自裁，郭绍似乎再也没有视朝，仍由大符监国。”
下帽子和衣领，头也不回道：“让他在大堂等着，本公随后就到。”
他说罢从侍从手里接过热毛巾，擦番脸上尘土，又用手指捻顺嘴唇上胡须，这才前往大堂。及至堂上，见耶律斜轸、杨衮、范忠义已在那里吵吵嚷嚷。
耶律斜轸道：“杨业为啥跑？！”
萧思温听罢立刻觉得对这事儿产生极大兴趣。这时有人说道：“萧公来。”众人纷纷以手按胸鞠躬，范忠义依旧抱拳作揖，不过都没说话，此乃哑礼。
萧思温先在上位稳稳地坐下来，不管怎样，自己仪态和地位还是要随时注意，连大将耶律斜轸在自己面前也要矮头。
萧思温抚摸着帽子上软软貂皮护耳，沉吟道：“有意思……”
杨衮开口道：“难道杨业也与周端有所勾结，得知周端获大罪，临时逃跑？”
范忠义摇头不客气道：“非也。杨业乃东汉（北汉）降将，这才投降东京伪朝多少年？他连在东京也没什人脉，和许州周端有啥关系？再者，若是郭铁匠想这办杨业，杨业估计没机会跑。”
杨衮还是白身，对范忠义口气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
范忠义上前恭敬地拜道：“下官得到消息，八月初，奉旨进京杨业突然离京逃跑，此事颇为蹊跷。”
萧思温问道：“你如何知道他是为逃跑？”
范忠义道：“他离京前从车马行租马、只带个随从，正好被咱们人看到。那细作设法去车马行打探，杨业租马时连钱也没带足，把玉佩压在车马行，可见行程非常仓促。城门附近眼线也证实杨业慌慌张张离开东京之事。
另外，开封府、许州州府共有三个小吏在许国朝廷清查中幸免，开封府吏员密报，八月初当天杨业留在东京随从被扣押，许国官府派快马出京北上，估摸是为堵截杨业而去。
那三个小吏告诉斥候前哨，希望能举家迁往辽国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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