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有将士发现宣德门上皇帝,人们纷纷仰头看过来,渐渐地郭绍被超过万双眼睛瞩目。本来闹哄哄场面忽然间反而安静不少……想来皇帝重病不起消息已经流传到军中,但现在郭绍就站在人们前面!
大许禁军主要兵员,依旧是周朝留下禁军原班人马,而郭绍曾长期在禁军做武将,与将士同食同寝,大部分人不止次见过他,当然认得。
郭绍手扶住女墙,没有力气大声喊话,只是手猛地举起剑鞘。
顿时人海呐喊震天,“万岁……”之声响彻整个东京。脚下城池渐渐沸腾,在这个时代,恐怕只有个人能激起这多人反应。将士们举起刀枪刺向天空,有高声喊叫,有些地方人群跪倒大片,仰望着古朴城楼上人。
不会儿,身材魁梧宦官杨士良走上前,举起双手示意,等近处稍稍消停。杨士良才大声道:“官家言,天下亿兆子民,百户才能养精兵员,尔等忠于朕,即忠于国家百姓。将士乃大
便拿手试着支撑在轿子上。旁边宦官赶紧上前来扶,不料郭绍怒视道:“让开!”
殿室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关注着郭绍。
郭绍巍颤颤地竟然慢慢站起来,昂首立在中间。金盏眼泪顿时涌出眼眶,跪倒在地上,欣喜地仰望着那魁梧身躯,众人纷纷跪伏于地大呼道:“陛下万寿无疆!”
“下旨,打开所有城门,解除东京戒严,叫李处耘等河西军将士进来。”郭绍站起来后当即便下旨。
……郭绍在金祥殿呆近个时辰,听金盏说完重要事情和奏章,这才命人换上身紫袍乌纱,叫人抬着到皇城正门去。出发前,他还照下铜镜,光头戴乌纱着实看着碍眼,主要是两鬓没有头发。
他被人抬上宣德门城楼,接近城楼时从轿子上下来,要自己走到人前,宦官王忠想扶,再次被他斥退。
身体状况似乎有所好转,但他依旧非常吃力,牙关咬紧,强撑着口气才挪动腿……吃奶力都用上,这辈子从来没走过如此吃力几步路,全凭身体里不放弃股狠劲!郭绍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蹒跚学步年纪,切都回到起初。
但是每迈出步,世界都重新向他敞开大截!视线中,先是蓝蓝天空,然后东京仿佛望无际屋顶从女墙上头进入他眼前……
布满御街铁甲人群出现面前,房屋之间仿佛到处都是人,有河西军,也有东京轮守兵马和宫廷禁卫。将士们下子聚拢到城里,仿若人海。
郭绍站在墙上,望着成片将士。他知道,方圆数千里广袤国土养起来精锐,近半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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