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将瓶子对着窗户
光线，仔细看
会儿，沉声道：“陛下欲用此物修战场上堡垒？”
郭绍道：“正是如此。石见堡证实六花堡防御威力，朕在想办法加固这种堡垒，构
佛法、道家、儒家无不如此，世人对什
都不太虔诚，但士人会干些修路铺桥事积善缘，隐隐觉得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什都不敢放开干。就算个信佛法和尚，也不敢随意诅咒城隍庙里神灵。
而现在郭绍完全不顾古代圣贤道路，全照自己认定事去做，难怪有识者会担忧。
许久后，王朴开口道：“冯继业应该快到灵州，他会在那边作甚？”
郭绍与他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朕只做对事。”郭绍忽然说道。声音里带着颤音，或许此时他自己也不太清醒，但作为皇帝不应该表现出不自信。
。无论东西方，天下诸国无不如此。”
王朴听罢感到十分新奇，时间愣在那里。
郭绍看他眼：“《道德经》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世规则，和鸟兽蝼蚁有类似之处，欲成就圣人口中大同治世、人间乐土，恐怕没有路。
朕也在想该怎办……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是觉得拓展空间、扩张型国家更能生存。等到大许人口太多时，便向别地方迁徙，以此缓解压力。
这两年已经找到种法子，便是将那些触犯律法囚犯、被牵连人口、造反起义人，全部流放到行省。罪犯在边远之地赎罪，也是种重生。”
无论前世或今生，郭绍也只是个年轻人，到现在他连《易经》也看不太懂，实在对世间理解有限……不过他觉得自己是个践行者。
“王使君见过大同之世？咱们不必去描绘个梦想，还有条路，便是走下去试试。”郭绍道。
他站起来，从个抽屉里拿出只琉璃瓶来，递给王朴。
王朴接过来看着里面灰色粉末，问道：“陛下，这是何物？”
“石灰石、火山灰拌在起，放在砖窑里烧，碾成灰，掺水掺沙可以为黏土。”郭绍道，“朕花几个月时间不断用各种矿物试出来黏合土。”
王朴无法驳斥郭绍。
郭绍知道王朴十分有智慧，但就算天才也受制于见识。显然王朴没有办法用古代学识来反驳郭绍……王朴也不敢强辩，毕竟面对是皇帝。
但王朴沉默，也不赞成郭绍番说辞。
郭绍倒是有点理解王朴感受……
记得前世听过句话，有人说中国人自古没有宗教信仰，能持续那久很难理解。郭绍倒是觉得人们有种信仰，和王朴现在感受类似；那种信仰不是信特定神，而是种很玄虚理念：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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