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不必再自称奴婢。”萧思温用复杂眼光看着她。他不得不承认，以前他从未对汉儿妇人有过这等心情。
白氏妾身有些不知所措。
萧思温把汉儿当作自己
敌人，但说私下里有什
恨意，似乎并不多……战争就是杀戮，契丹军人屠杀周国军民，在战场上送命也是难免事。敌之英豪
之仇寇，不过如此。
萧思温反倒对汉儿表现出勇武和血性，有
不敢轻视之心。
他第
次如此仔细地打量着白氏，这个女人低眉顺眼，根本不像会有丝毫反抗人。萧思温时间心里产生很怪异心情：这样女人，怎会生育出那些凶悍不畏死儿郎？
回去，会是怎样遭遇？萧思温认为上京会把丢弃幽州罪责，全数推卸到自己头上，让自己做替罪羊！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理所当然干法！
幽州乃大辽膏腴之地，谁担得起这个责任？萧思温觉得自己这个南院大王个恐怕也担不起。
众人都看着他，萧思温无言以对，这种天翻地覆般严重后果，他也没办法。
“你们都散，各自督促自己部下，周密守备。”萧思温压住内心震荡，对在场人说道，他忍不住又提醒阿不底，“叫你人盯住东门！私自跑出去也是送死，还会害所有人！”
阿不底鞠躬道：“末将明白。”
白氏三十多岁，不过肤白细皮嫩肉，很有几分姿色，不然萧思温部下也不会把她当作礼物送给自己。她看起来很温柔，叫人仿佛想起山清水秀山村、贤惠持家妇人，有股子宁静踏实气息，这种感觉对萧思温很特别，他直留着白氏。
“你说实话，本王现在不会怪你，你恨吗？”萧思温叹口气。
白氏温顺脸上忽然闪过种忍耐坚强，她洁白牙齿咬下嘴唇，但片刻后又恢复平和：“妾身不恨大王，也不知为何要恨大王。”
萧思温镇定道：“们强抢你，让你与家人骨肉分离。”
白氏道：“妾身遭此劫数，自然对契丹人有怨意。但大王待挺好
萧思温在南院坐立不安地耗到黄昏，外面炮声终于消停下来。往日，他夜不解衣住在衙门里，因为幽州战事很危险；但今晚，他忽然想回去看看自己女儿。
及至府邸上房，小妾白氏便带着燕燕进来。
萧思温看见燕燕，心里已是百感交集。自己最宠爱女儿，在他最绝望时候在自己身边，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留在上京，或在幽州，似乎都不是好事……这世上，当大势不在时，躲是没地儿躲。
燕燕立刻离开白氏身边，跑过来。
白氏则跪在地上，低头道：“奴婢拜见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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