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溥和李谷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酉时过后，皇城内诸衙门官吏离开皇城，就在马行街附近
殿前司衙门也是酉时下值。每当这个时辰，路上车马仪仗随处可见，京城里真是出门就能见到官。
殿前司武
王溥道：“端慈皇后字。”
李谷
声不吭，范质也不便说什
，个话题顿时便没
下文。
范质琢磨，汉朝败亡就是因为妇人外戚之祸！在座几个人身居庙堂之高，竟装聋作哑？而且政事堂就三个宰相而已。
他回顾另外两个人，看向王溥时，王溥也疑惑地看着自己。范质忙装作若无其事样子，心里寻思，先帝在位时，这厮就似乎与端慈皇后符氏有关系，这会儿恐怕不会站出来。
范质又看李谷，李谷应该和皇帝私交很好……问题就在于，端慈皇后若无皇帝信任，怎能临朝？
西华门内政事堂大厅内堆满卷宗案牍，数以百计官吏在里面忙碌，仿佛个开足马力机器、又好像个巨大心脏，无数政令从这个心脏向全国各地辐射。大周虽在制度上传承唐代三省六部制，但除军事之外权力中心在这里。
范质在处套房内书房里办公，这时有官吏送奏章进来。范质随口道：“放在这里，总算批复，这几日奏章不知挤压多少。”
他顺手拿起本翻开看末尾批复，列字体隽永秀丽红色字迹映入眼帘。
“咦……”范质道，“端慈皇后批字？”
那官儿忙道：“是，卑职等被召进西侧偏殿，拿奏章时候听到帘子里端慈皇后声音。”
“唉！”范质忽然重重地叹口气。
李谷好心问道：“范相公不高兴？”
范质恼道：“忠臣总会被人厌烦！”
王溥听罢也纳闷：“咱们三人不是好好起为国操劳，谁那大排场，敢厌烦范相公？”
范质低声道：“天下本有好事者诋毁官家和端慈皇后清名，而今未经大臣上书，官家便让端慈皇后掌管朝政，岂不是授人以柄？”
范质眉头皱：“官家已经回朝……而且西侧偏殿不是没人使用？”
官儿躬身拜：“范相公若无别吩咐，卑职告退。”
范质抬起袍袖挥下，在书桌前踱来踱去，他脸十分严肃，眉间挤出三道竖纹。范质甩袖子，将双手背在身后，抬起头望着窗外景色，自言自语道：“妇人干政……不是好事。”
不多时，有人进来请范质到王溥书房议事，三个宰相碰面。王溥、李谷都回东京来，王溥拿出叠批复是“政事堂酌情操办”奏章出来传阅。
范质当下就稍微提醒道：“奏章批复字应该不是官家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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