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判断这回攻城无法像寿州那样突然袭击,不容易直接突破;但最少这样攻城,能给北汉守军造成真正威胁和压力。
他微微侧目,见王朴正聚精会神地眺望远方,王朴脸色没有多少机动,却是十分严肃。郭绍观之,觉得王朴也和自己样判断……毕竟晋阳这样重镇,又有北汉军精锐主力防守,前后进攻不足半月,很难强攻下来。
远处第道防线内,虎贲军右厢第四军已经列阵以待,全是骑马将士。
正对着垒山股人马打开防线寨门,成排地骑着马缓缓出动,前方几面绣虎旗帜在烟雾中迎风飘荡,那是周军最精锐虎贲军军旗。人马以队二十余人为横排,共二十多排,全部出动后,就没有后续人马跟上来,共大约五百人个指挥兵马,组成骑马方阵缓行。
不多时,后侧两翼也有同样方阵出营,三股人马成品字形,正对垒山方阵挺进。
发动进攻,免得拖延下去,让北汉军更有准备……”
众人都点头称是。
郭绍又道:“炸城豁口和垒土豁口进攻同时进行……”他回顾左右,“就以地道火药坑爆炸为信号何如?埋火药不定能炸塌城墙,但肯定能爆,声势不会太小。”
王朴道:“晋阳城内守军应有准备,缺口太小,这种攻城最好用精锐在前。虎贲军右厢多骑马步兵,可为前锋。”
郭绍以为然。
炮声仍旧在巨响,后方周军大营里白烟排排地陆续腾起。对面城墙早已千疮百孔片狼藉,石弹不断落到城墙上下,土石在远处乱飞。
前中右厢第四军第指挥逐渐靠近城墙,头顶上时不时有石块落下来,那是北汉
部将们纷纷提出主张各种战术,郭绍继续拿着直尺在丈量地图,良久没有再说话。
他反复权衡推论,伸手揉揉太阳穴,此时看起来倒好像有点犹豫样。不过等他真正下决定,便召集虎贲军、剑南军、炮阵上指挥使以上武将部署具体方略;在此时便看不出丝毫犹豫,各种布置十分娴熟。
不多时,四下炮声继续响起,轰鸣片。但周军营地上鼓号声络绎不绝,旌旗移动,调兵频繁。
在这种空旷地方,青天白日之下,大面积部署兵马目然,要干什恐怕无法掩藏!火炮轰鸣直在延续,再也不像往日那样阵阵地停息,让周军人马分批靠近城墙;围城工事上空烟雾弥漫,连风都吹不散。
郭绍骑着马在飘荡硝烟之中默默地看着各处调动,慢慢向第道工事防线趋近大片人马浩浩荡荡,与往日大群推着独轮车情形全然不同;加上垒土工事已经完成,北汉军也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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