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三妹
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在河东时遇到歹人，郭绍捂着她眼睛那
瞬间，他手掌粗糙却温暖，至今董三妹还记得那隐隐中温情。但她不愿意对任何人提起那事儿，包括对玉莲。
她想
想，说道：“玉莲姐，
小时候吃不饱饭，周围人全都吃不饱饭。家里又破又黑，每晚上都很怕，冬天又饿又冷又怕……”
玉莲停止手上活，忍不住看着她。
董三妹抿抿嘴唇，说道：“谁都没办法从苦日子里熬出来，听人说，有些人出去做盗贼，不过大多后来都送命……还有很远地方，有小娘被大户人家收来做小妾，十三岁熬到十九岁，被欺负得很惨；不过总算被主人嫌年龄大给赶出来，平素积攒点钱财，回来后日子好点……”
玉莲叹口气。
漂亮罢。”
董三妹道：“这小，拿什东西擦？”
玉莲道：“别管那些东西，有专门管这些物什人。”
夜色已经降临，小院里很安静，其实有好几十人在这里当值。不过没有玉莲点头，那些妇人不能靠近郭绍住套房，当然也不敢喧哗。
过许久，差不多是郭绍该沐浴更衣时辰。玉莲就支董三妹去干活，叫她个人服侍郭绍。玉莲道：“不是欺负你，是给你机会。”
董三妹继续小声道：“咱们那样出身，想过好点日子很难很难；可什都没做、什用都没有，阿郎却给这好日子，对轻言细语也不打骂。”
玉莲道：“这世道就是这般模样，那多人为能吃饱饭什苦没吃过，最后连口棺材都买不起；有人却是锦衣玉食，都不知道怎找乐子，嫌东嫌西！”
董三妹道：“玉莲姐，不是那样人，在郭家府上、在皇宫里，都挺高兴。觉得这里也挺好……”
她回顾左右，精雕细作窗棂、金玉做摆设、翠绿纱窗、绫罗帷幔，还有那铜灯架上好些蜡烛，把房屋照得亮堂堂，从桌椅柜子到地面，明净整洁，尘不染。董三妹身上穿衣服虽然比较素，不过料子也很好，很多大户人家
董三妹脸蛋微微红，低头道：“知道玉莲姐对好。”
玉莲忽然又问：“你自个愿意吧？”
董三妹不吭声，玉莲看她眼：“你要是真不愿意，又不强迫你。”
董三妹沉默会，喃喃道：“自是愿意……阿郎待那好，直都想报恩。”
“你倒是会想，想着是报恩。你不情愿，多得是人愿意，要是把谁送到阿郎跟前服侍，那人不得记个大人情？”玉莲笑道，“再说在郭府上时，阿郎好像没怎理会你，怎待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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