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东南边不远处,已经准备妥当史彦超挥起铁枪,大喊道:“杀!”率先驰马奔出人群,附近铁骑窝蜂大叫着蜂拥而上。马群径直冲进河水里,被探明这块地方河水恰恰很浅,水深不过马背。骑兵在水里跋涉,到处都在飞溅水花。
史彦超率先渡过秦淮河,前方烟雾弥漫,南唐军片混乱。但不知从何处也飞来胳膊粗弩矢,甚至都在嘈杂中听得到床弩砰砰巨响。有人中弩矢,从马上惨叫着摔倒。史彦超也不整顿人马,径直就向南唐军乱军中猛冲,后面不少精甲亲兵,赶紧簇拥而上。
附近南唐军人马团乱,毫无抵抗。史彦超等人几乎不顾敌兵,驱赶着乱兵径直向北飞奔。人马渡河时比较慢,河道拖慢后续马队;前面人又冲得快,史彦超这股兵马变得好像长蛇阵般。烟雾里,有来不及跑掉乱兵,被马上周军士卒顺手劈,那兵手捂在脑袋上,惨叫不已。
史彦超前锋从乱兵中绕到东边大营侧翼,前面如林刀枪、厚实方阵,人海片把他人马衬得单薄无比。但史彦超根本不顾多寡,带头就猛击南唐军中央大阵前侧。
破麻布。郭绍转头看众人,随从也无不默然。他便亲手把士卒手上麻布解开,把自己肩巾撕开,重新给士卒缠在手上。
“郭大帅……”士卒开口不能言。
郭绍将刚才旗杆送还给他,说道:“不会忘记在战阵上浴血奋战将士。”
员武将顿时举起长枪大喊:“为郭大帅而战!”众军片哗然,呐喊声愈发雄壮,连远处人马都向这边观望。
郭绍翻身上马,看眼远方,回顾左右道:“看看将士们艰难和劳苦,而南唐国主却负隅顽抗,为己之私,无益地叫更多人流血!咱们多次劝降无果,唯有杀进江宁城,光复江南!”
他拔出剑来,大声道:“王师伐不义,天下大统,必胜!”成片人马中陆续跟着大喊必胜,声威压过对面南唐军大营。
就在这时,忽见左翼前方火光大亮,虽然天上阳光明媚,火光却比阳光还要强烈。
数艘载着柴薪巨型木筏从秦淮河西边游来,乘风起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直冲对岸南唐军水军水寨。那是罗彦环捣鼓玩意,在皖口用完,现在又故技重施。
二十三丈宽木筏,火山样飘来,顺风起火后移动缓慢,在水面上却是没东西挡得住。南唐军战船挂着帆,掉头就顺风而奔。木筏慢慢移动到对岸水寨附近,不多时,火焰蔓延就将水寨围栏大船引燃,火势更大。
大团浓烟在蔓延,炙热温度覆盖周围上里地,南唐军前方避退,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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