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几种人,除郭绍身边嫡系大将主要集中在殿前司诸军,其他人立场比较复杂。些是不管谁掌权、谁在东京发号施令就听谁,但又对郭绍众人有些好感;而且仅靠战场立功升得太慢,毕竟机会有限,他们也有想法向郭绍靠拢。这类人如曹彬、慕容延钊等。
另外些,同样是隔岸观火,但出于嫉妒或是纯属不喜郭绍这个人,心里很高兴看到郭绍倒霉。这等人在形势大好时不愿意轻举妄动,也不愿冒风险,可旦郭绍遇到不利处境、就极可能落井下石煽风点火。如折德扆,郭绍就不认为他看自己顺眼。
更多危险性极大,如河东昭义军节度使李筠。
还有更多手里有权有势有点兵,大多习惯上头争权夺利,都是见机行事人。但因为不熟悉,他们也没表现出比较明显立场,郭绍也搞不清楚那些人究竟怎个想法。
郭绍停下笔,揉揉太阳穴。史上赵匡胤陈桥兵变挺有名,郭绍也想依葫画瓢,却又无从模仿……因为赵匡胤在陈桥驿被部下龙袍加身、然后就称帝建国只是种表象,真正部署考虑肯定很复杂;以前郭绍没有解过那详细,现在自然也无从知晓。但他至少可以确定件事:个人“无辜”地就当皇帝、事前没有极其精心部署,完全是不可能事,称帝还能
李兄所言极是。辽国宰相多出于萧家,萧思温手控幽云十六州,在辽国也是树大根深人物;不然他当年在涿州损兵折将,就该被处死,现在不是什事都没有?涿州之战,郭铁匠毫不手软,口气屠萧思温好几千精骑,萧思温不惦记着那血仇?”
石守信听罢,又赞道:“赵兄实非池中之物,而今咱们沦落至厮,您还能布局天下,非常人可比也!”
“唉……”赵匡胤听到赞誉,反而颇有些无奈口气叹声。
他走到窗户前,昂头看着窗外良久,头也不回地说:“咱们这些谋略,都是小道。大道已失……”
李继勋不禁问道:“赵兄所谓大道,是为何物?”
“大义,人心。”赵匡胤道。
他说罢,继续望着外面景象。北风在肆虐,地上积雪被风掀起,仿佛尘雾般;头上云层,仿佛万里涌动,可以化为各种意象,千变万化难以捉摸。
……
南唐国江宁城外,雨花台已被周军占领。郭绍就住在山林上座寺庙里,他正在写写画画,奇怪勾勾圈圈如同鬼画符,文字也是潦草不堪,只有些人名还大致清晰……李筠、符彦卿、张光翰、慕容延钊、折德扆等等。
郭绍不太习惯笼统地琢磨形势,他对各方判断比较喜欢,甚至精准到具体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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