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次手术。延续到毕业后大学情侣,两个人都刚开始工作,对事业和性爱有同样满溢热情,都觉得戴套扫兴,吃药又伤身体,就糊里糊涂地按照“前七后八”计算安全期。这样过几个月,终于糊里糊涂地怀孕。他们根本没有讨论过别可能性,刚过四十天就做手术,在附近家妇幼保健院。手术时他等在外面,百无聊赖,先在PSP上打几局三国,又下楼抽烟。正值盛夏,进出孕妇们身形庞大,大多数穿那种类似睡衣宽松碎花裙子,平底拖鞋,露出截粗壮小腿。段飞也没什想法,只觉得这件事永远和自己没关系。抽完烟他回到二楼,看玻璃门上贴科室名,贴纸血红,“计划生育科”,下面是英语“BirthControlDepartment”。他看遍,又读出来。这是他第次知道,“计划生育”这个词原来是这样翻译。
女朋友做完出来,挺高兴地说:“没事,点感觉没有,医生说身体很好,根本不用输液。”但好像还是应该补补身体,两个人就起去吃肚子里满是软烂糯米韩国参鸡汤。后来他们又在起住几个月,开始认真避孕,随后分手,为现在已经模糊原因。从头到尾,他们没有说过“堕胎”——“手术”,他们使用这个可以大声讲出词语,隐蔽定语,情感中性。
段飞不觉得这件事有什重要,却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他后来当然还有过几个女朋友,有时候也用宽泛安全期自安慰,但也许是幸运,他没有再见过血红“计划生育科”。最后到叶萧萧,她对这件事极为严格,如果某次是先进去后戴套,她就会在三个小时内吃颗事后药,哪怕半夜三点也是如此,小区里就有二十四小时药店。
“不会有事,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叶萧萧耸耸肩:“能有什不好?最多是不能生育,但本来就不想生育。”
段飞想,他永远不会知道叶萧萧是不是也做过“手术”,因为她是那种握紧秘密人,每个秘密。她甚至任性地扩大“秘密”边界,叶萧萧从不谈论任何个前男友,她只含混地对段飞说过:“前男友?当他们都死……他们都死,却永远活着。”
方晴和叶萧萧在长餐桌前字句讨论诉状时,段飞走到外面。小区比冬天时更显美丽,木栅栏被各色月季覆盖:玫红、明黄、艳粉、蓝紫。他恍惚记得,自己和叶萧萧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那天,沿途也开满月季。那条路带领他们通往另个世界,也不过是两个半月之前事,时间定发生某种他们都未察觉错乱和扭曲,导致每个人都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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