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正背对着他,身上白衬衫被水泼透,显出后背紧实肌肉,路延伸到腰间。那人正在往大浴桶里兑水,骊儿和秀莹则指挥着家丁搬来几扇偏厅红木屏风,搁在浴桶四周。
徐宴清立刻认出那是沈观澜背影,他看着骊儿和秀莹跟沈观澜说笑,因为开着点门缝,他听清他们对话。
大概就是在说这露天浴好处,秀莹好奇说她也想试试,沈观澜说她可以让骊儿帮忙守着,找个没人地方自己弄。秀莹不高兴抿嘴,说二少爷偏心,有什好都给四太太。
沈观澜依旧背对着他,说话却字不漏钻进他耳朵里:“当然要把好都给他,他可是四妈,不对他好还能对你好啊?要不你也嫁给爹去?”
沈观澜是笑着说这话,没人把它当真,可徐宴清听不是滋味。
徐宴清翻个身,偌大床上另侧是空。他没反应过来有什不对,伸直手脚伸个懒腰,揉着眼睛掀开蚊帐。
房间里光线黯淡,窗帘都拉着,等他看眼时钟才发现快1点,就叫声“骊儿”。
屋子里安静无声,没有人理他。
他目光呆滞愣会儿,忽然想起临睡前事,可房间里早就没那人身影。
他放下心来,刚挪到床沿就听到屋外传来很轻笑声。
沈观澜对他种种好,皆因为他是他四妈。也许是因为这个四妈是个男人,太清奇,以至于沈观澜忍不住好奇心,总想在他周围转悠,感受番吧。
徐宴清自嘲笑笑,转身回床上去躺着。
刚才醒来时候他还觉得饿,这会儿却点食欲也没有。
但他躺下来又没有睡意,脑子里直在想着昨晚沈观澜那些举动和醉酒胡话。
他摸不透沈观澜到底
他认真听会儿,那是骊儿笑声,应该还有秀莹。有人在低声说着话,听不清,还有隐隐水声传来。
徐宴清伤躺几天,在沈观澜悉心照顾下已经恢复不少,虽然还不能坐着,但下地走路已经没什大问题。他撑着床柱站起来,先走到放脸盆架子上,拿牙刷毛巾洗漱,这才慢慢走到门边,打开道缝隙看眼。
他房门正对着大片庭园。
那是西厢最大庭园,栽满花草树木,还有雅致小桥流水和红砖亭台。墙边种着排玉兰树,这几日刚巧是夏季花期,满树白玉兰竞相绽放,淡雅花香随风徐徐而来,只开着点门缝也能闻到那清幽香气。
这是徐宴清最喜欢花,但这刻,他注意力却没有在那随风摇曳雪白玉兰上,而是盯住院子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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