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最后
句话，在冷炉边坐定。瓣枯萎
梅花从他心口飞出，还残余着昆仑雪意。
屋里腾起灰尘，恍如云气缭绕。
尾声
方雪在昆仑山与云陌游分别，带着姐姐南归。
路上姐妹相知渐厚，徐徐游赏风光，到苏州时已是翌年三月。
那根枯枝上沾
些细冰碎雪，映晃出白光刺得她眼中热，竟落下泪来。
它们也是花瓣，它们只是像冰样凝结。
二十
许青鱼下雪峰，漫无目地走着。
几日过去，忽觉天地虽大，竟不知何处可去。再去见师兄面吗？无非仍是话不投机，各自参悟刀剑。
、滑落指缝，“不虚睹。”
“承让。”云陌游道。
话音未落，满树梅花倏然凋落，未及坠地，便散碎成千万泛着微光白点，顷刻不见。众人无端觉得，这些碎花都飞入云霄。
许青鱼道：“
师兄名叫陆青渊，是天下第剑客。死之后，他会去找你。”
“静候。”云陌游颔首。
方雪在苏州买下处僻静宅院，将姐姐安置妥当后，径自在城中走逛，想着林摧之还没死，苏放仇也没结，越走越缓，直至停步出神。良久才被孩童嬉闹声惊醒。
她转头看：不远处有几个十二岁孩童正在斗蟋蟀，有个胖男孩拍掌道：“姓杨，你
他记起自己杀光马府满门那夜，他在血泊中走来走去，也是不知该往何处落脚。其实他早就探到马员外行踪，但迟迟没有上门寻仇。因为那是他为数不多非做不可事。
他心想既已看到鱼，许青鱼这名字是不必再用，那木刀也毁去。又想这两样东西似也没给他带来什
欢愉。回顾过往，倒是在快雪楼里喝那碗汤让他觉出丝暖意。
于是他索性朝着嘉兴方向行去。连走两个月，路上撞见饭食便随手拿来吃，大半时日仍是饿着。
穿过芦镇上山，进快雪楼茅屋，他想生火煮汤，很快又放弃。其实那次密林里他打赌赢，方雪问他想要她做什，他是想请她再煮碗青菜笋丝豆腐汤来喝，最终却没说出口。
“此生嘛，算是无趣得很。”
许青鱼朝山下走去，经过方雪时目光黯：“方姑娘，没有办法呀。”
“也没有办法。”方雪轻声道。
“这分明是从云端飘下剑光，是云中刺呀……”终南剑客们赞叹声半晌才平息。
方雪静立在云陌游背后，数着细雪片片落上他肩头，心中仿似岁岁地老去。
忽然，她听到隐约脚步声，转过身，见有个女子手持根枝条走来。随着那女子面容渐近渐清晰，她唇齿轻颤，不由自主地步步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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