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此时不能说,但此时可以说,已经足以让在场墨者震撼。
墨子等适说完这切后,便道:“如今城内局势,你都清楚。城内六卿与司城相争、宋公又新继位、司城与楚人有仇而与三晋有盟……种种这些,们不得不考虑。
这便是适要说切。
墨者内部,不少人并不信鬼神,否则也不会在墨子生病之后,诸多弟子来质问墨子鬼神赐福去哪——先生你可是最明鬼敬神,你都没得到赐福,们还能信吗?
墨者内部,不少人是原本贵族,对于贵族糜烂生活和无耻道德早已厌倦和恶心;不少人原本只是农夫百工,对于贵族有天然怨恨和不信任;不少人原本是市井游侠或是刺客,对于贵族疏无半点敬意……
这种情况之下,适说法很快得到众人赞同。
毕竟,大方向没改变,看起来改变只是大方向达成之后,如何约束“小事”。
改组、用制度和繁琐规矩开始尝试另种约束之后,墨家内部对于约束这两个字看法,也逐渐朝着适所说方向倾斜。
这是漫长过程,也是个不断渗透深入修正墨家原本思想过程,适用数年。
也因为墨子本身对于鬼神态度只是希望来约束众人,这才累计到今日。
墨子问出沛县义师问题之后,冷静地反问道:“就算这件事做成,如何达成约束?如何让宋公、司城、六卿承认且不反悔?”
“适有个看法,事已至此,今日就听听适如何说。”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为这件看似无意“小事”、这件看似临时起意“小事”,适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埋下首童谣来挑拨矛盾。
因为适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早知道商丘被围事,从开始就直在为这件战国初年大事做着准备。
这件事涉及到太多,而太多又是除适之外没人知道。
这件事引发楚王被政变谋杀、引发楚国继承权内战、引发楚国贵族大批战死、引发魏人地强势崛起、引发魏赵决裂、引发魏人迁都、引发楚人变法,也最终引发墨者在阳城全灭惨剧……
这从不是宋楚之间事,而是关系到整个天下将来走势大事,适不得不慎重也不得不提前准备。
这不止是守城军事问题,在这种事上适是有发言权,他也终于找到机会,将自己计划全盘说出。
获得沛县自治地位,这是开始就定下基调,不需要再说。
而利用贵族之间矛盾,以势力平衡来保证这个成果不被反悔和被接受,才是今天要谈问题。
是靠盟誓之后鬼神约束?
还是靠矛盾之中势力平衡来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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