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却不理会职员想什
职员看他盯着那项链坠子，心想果然是有钱
主儿，还只管兴致勃勃地问，「这项链坠子手工是极好，
拿出来给您先生仔细看
看？」
宣怀风想着自己心事，不曾留意他说
什。
职员等等，忍不住又开口，「还是拿出来给您先生看看？」
宋壬从看见大兴洋行招牌起，就知道不太妥当，这时走上前，对那职员瞪起铜铃大眼，恶狠狠地说，「他爱买不买，是他主意。你这样问个没完，是想找打吗？」
职员瞧瞧宋壬，再瞧瞧门口站两个背着枪护兵，便老实地闭嘴，待要离开。
说，你们少东家已经从广东回首都？」
「少东家还在广东，现在管着洋行是们经理。」职员把眼睛往宣怀风身上打量，「客人您和们少东家是熟人？」
宣怀风怔怔，这简单问话，竟是让他心里五味杂陈，站半晌，掩饰着微笑道，「认识罢。不是说有法兰西新货吗？在哪里？」
职员见他对货物没有兴趣，只是问东问西，已有些失望，现在他提出看货，热情又重燃起来，连声道，「这边请，这边请。」
他估摸着宣怀风这样漂亮青年，少不要对女人献殷勤，便先将他领到个摆各种首饰玻璃柜子前。
宋壬又说，「怎，撂挑子不伺候们海关人啊？给你这个胆。」
职员实在得罪不起，只好自叹倒霉，转回来垂手站着。
宣怀风默默出会神，叹口气，开口说，「这项链坠子包起来罢。」
职员心里阵惊喜，手脚麻利地包好，瞥眼宋壬和护兵，又担心宣怀风白要货不给钱。正犹豫，宋壬已经从他手里把夺盒子，交给个护兵。
职员心里暗暗叫苦，少东家不在首都，经理又刚好出门办事去，要是收不到钱，他几年薪金都要赔进去。
「南洋珍珠已经不时兴，如今若说送太太小姐们，非要巴黎首饰不可。您瞧瞧这做工，哪个女人见不喜欢？」
他也不是胡诌，玻璃柜子里首饰充满法兰西风情，典雅而精致。尤其摆在正中央个装在黑色天鹅绒盒子里项链坠子，滴水形状绿宝石周围嵌着串小水钻，熠熠生辉。
宣怀风眼瞅见，冷不丁想起姐姐曾说过，她红宝石项链坠子有两三个，就缺个绿宝石项链坠子搭衬衣裳。
他想起林奇骏，好心情已失大半，再想起宣代云已和他断指决裂。以宣代云激烈个性，这绿宝石项链坠子若是别人买还好，若是他买送过去，十有八九会如他样，遭到毫不留情地丢弃命运，眉间更为黯然。
心头阵狠狠地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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