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看过宣怀抿。
宣怀抿每次都缩在肮脏不见光照
囚房里，不言不语，倔得让他几乎认不出这个当年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三弟。
他看向自己
小飞燕暗暗心忖，这人模样，真是好耐看
。
个动作，个浅笑，就是幅精致工笔画似，说不出雅致，清逸。
她对小宣副官也是感恩，只是平心而论，她要是展大哥，也会挑大宣副官。
他耐看。
每个神态，都叫人心里舒服。
白雪岚倒是精神奕奕地起来。
小飞燕知道他在公馆里是掌握生杀大权人物，连眼神也不敢和他触碰，打热水，搓干净毛巾，伺候完，不吱声地溜走。
等白雪岚出门去，小飞燕又悄悄过来，宣怀风还是躺在床上。
这样温和斯文人，被折腾个晚上，真可怜。
小飞燕蓦地想起，她刚刚被送给张团长头几天，也是这样翻来覆去被那粗鲁男人折腾，她就像是只被小孩子抓到蝴蝶，凭着他股新奇劲，肆意地撕着、扯着、压着、揉着。
们如何厉害，如何威风，扣扳机，几个活口全灭。
说可惜有个姓展，是个头目，被他逃。
要是当时抓到，也是立即颗枪子送进脑袋瓜，舒舒服服上路。
小飞燕听得心肝颤抖。
那不是土匪，那是广东军。
宣怀风回过头，见小飞燕坐在小圆桌上，玉藕般手臂竖起来，撑着腮帮，问她，「你老瞧着
干什
？今天不读书吗？」
小飞燕说：「宣副官，有件事，想求你。」
宣怀风问：「什事？」
小飞燕说：「小宣副官，哦不，就是你弟弟那个宣副官，能见见他吗？被关起来那几天，听给送饭人说，白总长也把他给抓，就关在公馆里。」
宣怀风默然。
她耳根有些发热。
大白天，不该想自己这些见不得人往事。
去探两三次，宣怀风才总算起来。
小飞燕忙忙地进去伺候，又是打热水，搓毛巾，递牙粉，她很想问宣副官难不难受，按她经验，这样晚过来，必定是浑身发酸发软。
可宣副官脸上很平静，甚至不经意间，唇边还带起抹浅笑。
那不是什土匪头目，那是救过他展大哥！
白总长杀广东军，还栽赃人家是土匪。
白总长强逼展大哥喜欢人上床，还想杀展大哥。
这姓白，不是个东西！
小飞燕个晚上思前想后，就得这个斩钉截铁结论。天亮，她起床给主人家送梳洗毛巾和牙粉，捧着铜盆进房，瞥见屏风后头，宣怀风侧着躺在床上，身子半蜷，完全是筋疲力尽，连遭蹂躏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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