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中,大摆钟轻轻发出咔声,然后,闷闷地当当响两响。
宣怀风仿佛被这沉闷钟摆敲到头,隐隐地钝痛
宣怀风问,「梧桐巷子是什地方?」
听差神秘地微微笑,小声说,「您真是正经人,连梧桐巷子都不知道。这种地方,前几年是柳条儿巷名气大,现在年轻漂亮女人吃不起饭多,不少人都做起皮肉行当来,柳条儿巷挤不下,都去梧桐巷子里做买卖。这两年,识货都往梧桐巷子逛呢。」
柳条儿巷,是首都声名狼藉地方,宣怀风也略有耳闻。
听差如此说,这梧桐巷子无疑也是私妓揽客,皮肉风流之地。
宣怀风忽然阵子恶心。
听差转身走。
宣怀风在房里,等得坐立不安,心神不甯。
想给自己倒杯白开水,胳膊竟是酸痛难忍,似乎连水瓶也举不起来。
竟是阵阵无来由害怕。
等二十来分钟,仿佛煎熬几个钟头样,宣怀风等不下去,想自己去电话房,拨个电话去总理府问问,脚才跨出房门,就看见远处黑暗中有什动着。
这样。
宣怀风又想,想起白雪岚在外面得罪人。
从前在路上就被烟贩子伏击过,白雪岚胳膊还挨枪,后来京华楼又来场枪战,今晚……
宣怀风浑身紧,猛地坐起来,心扑腾扑腾地直跳,像预兆什不好事发生似。他拖着两条越发酸痛胳膊,匆匆下床,拉拉铃。
好会,个听差才揉着迷糊眼睛过来,问,「宣副官,有什吩咐?」
他对听差说,「你帮泡杯茶吧。」
听差泡杯热普洱过来,放在桌上。
宣怀风点点头,说,「辛苦你,去睡吧。」
等听差走,他在桌旁坐下来,看着那杯冒着雾气普洱茶,动不动。
半天过去,杯子已经不冒热气,他还是静静地看着。
那听差正从那头过来。
宣怀风忍耐着等他到跟前,就问,「怎样?总长人在哪里?」
听差说,「电话房没人,打听不到有没有打过电话回来。不过,倒是门房那头说,司机十点钟就把总长车开回来。司机说,总长和大班子人到梧桐巷子去,今晚不回家睡。巷子里不好停车,他先把车开回公馆,明天早上再去接总长。」
宣怀风问,「就这样?」
听差说,「就这样。」
宣怀风问,「总长还没有回来吗?」
听差说,「没有。」
宣怀风说,「有打电话回来,说他去哪吗?」
听差说,「不管电话房事,帮您去问问。您要不要喝点热茶?泡杯来?」
宣怀风摇头,「不喝茶,你快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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