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回话，说这是什
话？让你秉公办理，就得秉公办理。孙德龙又写折子，说皇上您是不知道您这侄子身上有多少事儿，要真秉公办理，得灭九族。
当天晚上，让孙德龙去契丹
圣旨就送来
。
258.
徐增福爷爷是个奇人，当年人称“徐画龟”，因为这老头儿有个绝活，是在纸上画龟，竟然能化作真龟。有说是幻术，有说是仙术，反正确实是能变出抻脖子蹬腿活王八来。
那时候就靠这招，他爷爷行走江湖，没少赚钱。后来有
年饥荒，他们家乡十室九空，易子而食都有。他爷爷就个接个地画龟，把变出来活龟送给饥民们炖汤喝。据说连画七八天，画得有好几万只龟，救活好几千户饥民。
赶紧伸手去抓，没抓住，再抓，可就够不着，不敢下水，眼瞅着小五让河水冲走，开始还边扑腾边喊几声，会儿就不喊，再过会儿连扑腾也不扑腾。闵四就沿着河岸追，边哭边追，追到天都黑，也没追上。
再哭着走回家，已经快半夜，腿都走肿。爹妈在家已经急坏，见回来，忙问怎回事儿。孩子还哭得跟泪人样，边哭边说：
俩上河边看水，哥掉河里，让水给冲走。
255.
第二天，闵四头回吃着萝卜心儿。萝卜心儿是脆脆，甜甜，点都不辣。他说：妈，萝卜心儿真好吃。妈说：对，萝卜心儿顺气、败火。他想想说：嗯。
256.
不过不知怎回事，龟画得越多，他爷爷就越瘦越老，那七八天下来，就枯瘦不堪，最后吐血而死。而且，奇是，吐出来血里都
孙德龙孙大人晚年被朝廷派去契丹两年，去之前找同僚打听半天注意事项。同僚们说，去北边，虽是苦差，但好在待遇不错，途中若有个灾病意外，朝廷也往往大有恤赏，运气好话，封妻荫子也是有。
孙大人那年六十八岁，听同僚话，不免有些动心，出发前跟妻眷儿女们把后事都交待清楚，启程时又吩咐从人，说老爷专爱吃各种腥膻生冷，咱们这路定要胡吃海塞，百无禁忌。
历二载，全身而返，甚憾。
257.
被派去契丹是有原因。孙德龙孙大人处理案子，本来只是两家争产业，结果被告那边越牵连关系越多，越攀扯事情越大，到最后竟然扯出位王爷来，这王爷还不是般王爷，是皇上亲侄子——也不怎皇上都知道此事，派人给孙大人传个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定要秉公办理。孙德龙孙大人赶紧递个折子上去，说皇上，不是微臣不想秉公办理，是真没办法秉公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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