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他以为个人被砍掉手应该疼晕过去,但祝森却坐在地上,寻找那只分离右手,间歇发出离奇叫声。周劭说他妈那只手去哪里?端木云冷静地说,当然是被凶手拿走,他得凭着那只手去拿两千块钱。
在开发区,传说中价格是条命两万块,只手两千块,只耳朵两百块。周劭相信没有人会花两万块买自己命,但两百块割下只耳朵,哪怕得罪某个棒棒,对方完全出得起这个价钱啊。不,棒棒会亲自动手。周劭意识到割掉耳朵比丢命更令人难堪,至于砍掉手似乎介于光荣与难堪之间,完全取决于你怎想。
端木云看到小镇治安队员开着踏板车赶来,后面坐着是鲁晓麦,她戴着头盔,那样子像动画片里杀气腾腾圣斗士。祝森已经昏过去,被人七手八脚抬上三轮车,往社区医院去。治安队员看着地上血迹,在路灯下喷不知多少,问说凶手往哪个方向跑。端木云说,没看见凶手,应该是从旁边小巷跑掉。治安队员问,没人追他吗。端木云乐,说:请问谁敢去追。
后来,警察来,众人退到警戒线以外。鲁晓麦开着那辆踏板车,对端木云说:带你去兜风。端木云露出发昏表情,不知道她要带他去哪里。
砍手是黑社会仪式,砍手意味着你拿不该拿东西,鲁晓麦这分析。端木云反问,祝森能拿什。鲁晓麦说,有没有觉得活在个炼狱式小镇。端木云不语,过会儿才说,见过炼狱式小镇,就是从那种地方来。
鲁晓麦说,通常他们只会挑某个打工仔脚筋,但是最近失控,去年年因为斗殴出四起命案,十几个重伤,还有买凶杀人,有次治安队从个打工仔身上搜出二十克海洛因,上个月有人在卡拉OK厅里用土枪把仇家轰成瞎子,更要命是,根据招供,他们中间有人带仿制手枪。端木云问,假枪吗。鲁晓麦说,不,仿制手枪,可以射出子弹。那语气既得意又夸夸其谈。
踏板车在公路上跑出极高车速,端木云猜想大概有百码,夜晚公路上并没有辆车,远远地看到河对岸造纸厂灯光,河水中也有倒影。有瞬间他觉得自己正在被死神拽入黑洞,肉体留在后面,灵魂独自往前飞奔。他揽着个天真女斗士,那架势又像是要去和死神决战。
两人开到条岔道上,栋四层厂房在不远处,每个窗户都亮着日光灯。端木云问,这是哪儿。鲁晓麦说这是嘉龙玩具厂,咱们兜圈绕到开发区南边来。端木云说,听说他们做毛绒玩具,单子来就彻夜加班,里面全是女工,上厕所得预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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