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和祝森是储运部唯
穿浅蓝色制服
人，但质检包装处课长穿得和他工人（全是姑娘）样，粉色制服。至于台干，也穿浅蓝色制服，从外观无以辨别，但只要他们出现，你就会知道，他们是台干。周劭寻思，这体系有点让人看不懂。
由于色系分类，窜岗变得很容易识别。穿灰色制服工人从长龙式厂房东边进入，除
午饭，其余任何时候你都休想见到他们。这些人是操作工，当周劭问他们在做什
时，童飞回答是：他们在发疯似干活。到七月时，这些人衣裤湿透，走出车间，汗水被风吹干，在后背结出层盐霜。周劭说，
很难想象有工人能忍受这种艰苦环境。端木云说，他们过去都是农民，不是工人。讲完这话，他们在食堂里看到名操作工疯：他来到不锈钢大桶边上，想舀碗绿豆汤（唯自助式食品或饮品），可是那里空空如也，他质问厨师，厨师不予理会，他踢翻空桶，被闻讯而来保安迅速制服，当场开除，当他企图继续撒野时，杨雄拳就将其打趴在地上，最后是抬出去。
周劭说，这个工人热疯。端木云冷冷地说，此人是渴疯，难道你没发现生产区没有饮用水吗，他只想喝口绿豆汤，尽管那绿豆汤并不是冰镇，而是滚烫，他也要喝。周劭说，质检流水线上有个纯净水龙头。端木云说，不，那个仪器不合格，很多人喝拉肚子。周劭说，喝过，但没有拉肚子。端木云说，你体质特异，但你小心染上肝炎，工人没有水杯，都是用嘴直接对着龙头喝。第二天，周劭试图带瓶纯净水进厂，又被杨雄截留下来。杨顺便打端木云个耳光，让他去把扣子缝上。
他们认为这可能是燃油，或者白酒。端木云说，有些工人或者棒棒曾经带着白酒进过厂区，也曾经偷汽油柴油用瓶子装混出去，现在切饮料都被禁止。周劭说，在上海任何家国营工厂都有热水供应，可以泡茶，而这鬼地方，办公室里人才有权喝茶。周劭问端木云，你觉得能在这里熬多久，比们站街贩药如何？端木云说，无所谓，别忘是你把带到这里来。
你觉得什是仇恨呢，端木云感叹道，仇恨不仅仅是有人揍你，仇恨是有人不允许你喝洁净水，仇恨是有人将你劳作田地变得干旱酷热，或是落下冰雹。在《圣经·旧约》里，在藏传佛教故事里，这都是神和恶魔才能操控灾难。
周劭见到第个外仓管理员叫袁大为，他回总部来辞职，穿着紫色短袖衬衫，头发蓬乱，坐在电脑房里闷声不语。梅贞问袁，辞职以后去哪里。袁说，还是看仓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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