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译泥雕木塑会儿,说:“要去。要带着军队从缅甸打回上海。要给家父报仇。”
然后他蹲在地上哭泣。们沉默。开始觉得他进军路线有点儿匪夷所思,而说话也颇为不自量力,主要是不想沉默,这样沉默如同刀割,于是便打破沉默,刻薄地说:“进军路线有点儿问题,往缅甸打下去很快就下海,不是上海。”
阿译气恼而尖声地反驳:“知道啦!”
“……是定不会去。死过次。”宣言,离开。只是尽力在掩饰那条拖着左腿。而他们看着掩饰左腿——之前,向拖得极为自在,并且以苦作乐地想,小太爷拖出自己风格。
在门廊下,属于自己那小块角落里躺下。腿让躺得很吃力。今天晚上也会睡得很吃力,但决定让自己睡着。
着自己手,好像唾沫可以止痛,“兽医啊,你要是也病,给你煲骨头汤。”
要麻同意,“是啊。缅甸,那就是远征军,嫡系去。英国人帮忙,美国人出钱出枪,啥都有,啥都不缺,这样肥差美差,后娘养你,轮得上?”
不辣附和,“兽医睡觉吧,兽医累糊涂。”
阿译用他方式表示质疑,“他们又打个大胜仗。英国人都服。”
难以忍受阿译词不达意,替他向大家解释说:“阿译意思是说,这大胜仗,跟们这帮杂牌军绝没相干。”
阿译在照料他花树,或者说他不打算让自己睡着。
直在看着那条肿得只能斜岔开左腿,这里晚上空气潮湿之极,不是下雨却几乎可以清晰看见空气中飘浮水分子,看着门廊外飘落
阿译看眼,很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但他恰巧就是这个意思。
郝兽医并不打算被们这堆杂牌军推倒,“大概就是要补充兵源,要拿咱们补充兵源,就准是那边伤亡惨重,伤亡惨重就准是没有吵吵那大胜。敌军几个月就玩儿完啦,这种话鬼子说,们也说,都信不得。”
们沉默,老头子从下午想到至今,说出来也是最理智,正因如此们沉默。
“就是整堆炮灰呗!沤出蘑菇木头脑袋疙瘩才去!”迷龙鬼叫,他话伴随着动静巨大起床,他离开们,路踢凳子推桌子怒气。
们愣着,们看着彼此,这回们中没有人昏昏欲睡或者嘻笑怒骂。们无法像迷龙那样干脆地做决定,因为从1931年流亡入关,他已经失望十年。们苍老但不像他那苍老。远征军是们骄傲,即算炮灰也是装备精良炮灰。做炮灰还是沤蘑菇,这是个严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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