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脆弱桃子必须得确认自己位置,能为桃子定位,只有亡夫这个坐标,虽然现在不知他在何处,但定是在哪里。桃子需要以此来确认自己位置。围绕自己现实太煞风景、太暗淡,桃子搞不清自己是否真活在这个世界上,反倒是隔岁月光阴过往,色泽鲜艳地在心里复苏。桃子浅浅地意识到,是自己将过往恣意地回味,是自己为过往戴上层美丽装饰,可是桃子依然坚持认为,只有过往才有她立足之处。
“周造。”桃子又叫声丈夫名字。
渐渐地,桃子被过去那些亲切回忆所包围,那些景象就在桃子眼前和身旁来来往往,不肯离去。
那是听到奥林匹克号角从而离开家乡去东京时候——桃子回忆总是从这里开始。从那刻开始,桃子生活改变。山里姑娘进入都市生活,且不论好坏,总之事实就是那样。
桃子不会忘记那时火车抵达终点站上野,她站在上野站台上有多孤单不安,同时内心又多充满解放感。桃子知道自己闯大祸,奇妙是她并不后悔。桃子劝自己,反正已经
,好像没有很多同伴人就身心有什缺陷似。“哼,管得多,那样人才是弱者,因为脆弱、虚弱,所以要成群结伴”——桃子为自己壮壮声势。
在咖啡店沙发上,桃子感觉到自己内部那个桃子已经发现什,只是她还没将那启示端到眼前来,于是只有种淡淡预感。
还有啥对俺来说是新发现?桃子轻声自语。
真烦人啊,到底是啥啊?桃子又低语句。
桃子看看周围,又将目光对准杯子里苏打水气泡,凝神屏息倾听气泡碎裂声响。在杯子旁边,摆着刚从医院开药。桃子从药口袋里取出各种颜色、各种形状药,将它们对着阳光照照,随后,她闭上眼睛。
杯子里不知有多少气泡冒上来,又碎裂消散。
与桃子预想相反,她视网膜上什痕迹也没有,并且她什声音都听不见。这太奇怪,这与往日不样啊。桃子有点着急,她压制住纷乱心跳,尽量让内心平静,带着祈祷心情等待那“发现”降临。然而桃子心里依然是白茫茫片,没有任何成形意念,也没有任何内心声音出现。她有种深深挫败感。从外表看现在桃子,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她内心自信却像被扎针气球那样,蔫。要知道,桃子直都以自身为路灯,以自身为依靠,如今发现自己这不可靠,就好像被自己给背叛样。
“周造。”
这是桃子今天第次叫丈夫名字。
“俺在这儿呢。”桃子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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