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厉面不改色，他转动手上
玉扳指，片刻后道：“好。”
“但不必宿命人多费心
，”他淡淡道，“
走，徒弟也不会再待在这里，会带他
起走。”
宿命人道：“他会继续留在山上。”
冯厉讥诮笑，刀尖隐隐对准宿命人，“宿命人，江落是徒弟。”
“天师，”宿命人，“那又是你什
人？”
“不强求人，”宿命人无奈笑两声，他回头看江落眼，温柔道，“如果等你庭审之后还愿意回来山上，那就代表着你想要为这玄学界出份力，但如果你不会再来，也不会为难你。”
他叹口气，“只是可惜，你朋友们都要身死在浩劫当中。”
江落笑意缓缓收敛，脸上慢慢变得面无表情。
*
江落和宿命人出泉池，就迎来冯厉隐隐含着怒意话，“你身体不舒服为什还要强撑着下泉？”
人内景。
江落最后往香炉上看眼，香炉正面雕刻着个篆体“佛”字。
佛……
有释迦摩尼割肉喂鹰坐地成佛，也有以身饲虎菩萨。这就是宿命人追求善吗？
他是否以为做到极致善，就能成神？
冯厉微微窒，脸色难看。
他就像是强行忍着杀意和,bao怒般，说不出来其他话。
“会和老天师讲明原因，”宿命人，“你自行下山吧。”
冯厉很快冷静下来，“走之前，要交代江落几件事，宿命人，放开你手。”
宿命人松开手，江落走到冯厉身边。冯厉沉着脸，带着江落往外
江落冷着脸偏过头，沉默以对。
冯厉好像也不需要他回答，目光移到宿命人握着江落手腕手掌处，那眼神像是要将宿命人手冻成冰渣。
宿命人有所感觉，他若有所思地看冯厉片刻，突然开口道：“天师，你该下山。”
冯厉抬眸和他对视，神色冷峻，“宿命人这话是什意思。”
“老天师年纪大，寿命不多，”宿命人慢悠悠地劝道，“你也应该回去多陪陪他，而不是在这里耗费时间。”
江落失去意识，下瞬再睁眼时候，他回到小泉池里。
热水淅沥，宿命人还在扶着他双臂，他们四目双对，江落突然弯起唇，像是说着预言般笃定而轻声，“宿命人，你不杀，你会后悔。”
宿命人包容地看着他，就像看个顽皮孩子，“你会改变主意。”
他退后步，扶着江落从水中离开，“既然泉水对你没有作用，那就不用再泡下去。让纪鹞子教你些其他东西，你还可以变得更强。”
江落静静地听着，又问道：“如果不改变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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