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二部分（40 / 65）

求请位专家来会诊。细姑娘见到，只管哭鼻子，说什也不愿住在启家，要求另外给她换个地方，听她口气，似乎不愿死在启哥儿家。雪子妹妹猜想细姑娘也许因为板仓摄影师周年死忌快要到来，怕他幽灵作祟。据说细姑娘最近曾经梦魇到板仓。这事也许是可能。还有细姑娘可能考虑到她如果死在启哥儿家，大姐和们这些人都要为难。总之，向逞强细姑娘居然变得这样怯弱，真是不寻常事。她面容从昨天起呈现出副死相，眼睛发直，脸上肌肉绷得动不动，看使人毛骨悚然。因此觉得应该体谅病人心情，决定马上把她接出来，禁止启哥儿再和她来往，今天已经用救护车送她到蒲原医院去。因为有隔离病房医院都住满人，只能和蒲原大夫说明原因，对外不公开地送她去那里住院。现在给细姑娘治病是栉田医生，这个人大姐也认识。

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这次处置实在是万不得已，姐夫姑且不提，想姐姐是会谅解。贞之助也觉得这次是事出无奈，暗地里，也在为此担心，不过到现在他自己还没有去看过病人。可是事情也许不至于发展到那个地步，万病危话，再给您打电报。请您也做好思想准备，不要以为完全没有那种可能性。不过栉田大夫认为细姑娘病不像是肝脓肿，目前病状还不太危险，大体上是可望痊愈。但是要说句不中听话，唯独这次栉田大夫诊断可能错，无论从细姑娘病状来看，还是从她脸相上看，都禁不住叫生出种不祥预感，但愿预感是错误。

乱七八糟地写大堆，姑且先把至今为止情况向您汇报。马上还要去医院。由于出这个乱子，别事情都放下。雪子妹妹更比辛苦，为护理病人，她这阵子几乎整夜都不睡觉，这种时候真是全靠有她啊！

就写到这里吧，下次再给您信。

妹幸子上

四月四日

虽然她担心可能会吓坏单纯善良姐姐，不过为尽可能唤起姐姐对妙子怜悯，结果还是有意对病情作几分夸大。尽管如此，所写基本上还是她自己真实感受，并没弄虚作假。她写完这封信，趁悦子还没回家，马上又急急忙忙地回到医院里去。

第二十二章

病人住进医院两三天后，眼看点点好起来。说也奇怪，那天病人那种可怕死相仅仅是天现象，人院第二天，露在病人脸上不祥阴影就消失得干二净。幸子仿佛从个离奇恶梦中醒来似，不由得想起前几天栉田医师那句强有力话：“不妨事，不妨事”，再次佩服他诊断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