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未曾感觉到热意啊?
顾元白皱眉,又碰碰脸庞,也是微微发热。
他若有所思。
场恶梦而已,竟然让他都失去判断冷热能力。顾元白躺在床上,不远处柜门打开又合上声音清晰入耳,他侧过头看,黑暗中逐渐走过来个身影,抱着床褥,走到床旁夜灯处,人影缓缓清晰。
“不需要如此厚被褥,”顾元白实话实说,“朕现在倒觉得有些热。”
他俯身向前,逼近顾元白。
身上气息点点包围。
属于兵戈、大漠气息,顾元白觉得奇怪,他直压抑着难过心,在这瞬间竟然变快起来。
胸腔之内心脏砰砰乱跳,跳得顾元白心烦,他伸手推着薛远胸膛,绝不肯在孝期干任何点儿不纯洁事,“滚。”
然而手碰上去,就是毫无衣物阻隔触感。
他会不会对顾元白做些什,只单看他身上那些起起伏伏线条,就有些让人心里发憷。
顾元白说想睡他,但真看到他时又头疼。想法是件事,做与不做是件事,拿命去搏搏想法,这还是不值当。
顾元白心里头还残余着被恶梦惊醒后怕,“别杵在朕床边。”
薛远膝盖往床上压,手臂往前压,顾元白不自觉往后退,靠在墙面之上。察觉到自己做什之后,顾元白面色黑,他在躲什,在躲薛远?
不就是光个上半身吗,顾元白,你躲他干什?难不成你还怕他?
热?薛远神色骤然变,他将被褥扔在旁,上
顾元白僵。
僵住瞬,薛远已然到面前,热意袭来,顾元白心中惊,正要肃颜。薛远却只是轻轻俯身,在圣上发热眼皮上心疼地落下吻,移到耳旁说:“臣这就去给您那床被子来,很快,您等等臣。”
话音刚落,他便干净利落地起身,从床上退下,抱着湿片绸缎被子离开。
顾元白靠在墙角处半晌,才抬起手摸摸自己眼。
良久,他觉得耳垂发痒,上手揉揉,才不知从何时开始,耳垂竟然热到发烫。
语气转瞬硬起来,“薛九遥,你想要做什?”
圣上缩在墙角处,语气却强势极。
夜灯昏暗,薛远眼睛逐渐适应这样亮度,他看得清清楚楚,圣上眉间蹙着,唇角往下压着,发丝凌乱,跟个逞强小可怜似。
甚至眼角处,还有着这段时间以来红意,眼皮都肿。
顾元白每日点滴变化能逃不过薛远眼睛,他清楚知道这双眼睛在这几日以来藏起来隐忍地哭多少次,小皇帝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也不想要旁人见到他狼狈,于是薛远便只能当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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