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阳往后退
步，试图闪开猫
环绕，但这些瘦小敏捷阴影没有实体，它们聚集在相阳身边，不发语，用蓝色冰糖般眼睛盯着他。他迅捷地左右观察，又退步，因为发现事实而惊骇不已。
“这些东西是……”
“欢迎来到
思维。
阳没有回答，他有会儿觉得曹敬仿佛要流下眼泪，但他没有。
“你们本可以不伤害他们，有很多种方法，既得到那个小孩，也不用伤及无辜。”曹敬声音像是在朗读审判，“你们习惯用杀人解决问题，已经对此麻木，而代价就是你已失去同理心，变得跟吴晓峰样。你失去心灵感应者最大力量。”
“你在胡说什
！”相阳皱眉说道。
“你杀人，却依然从容自若地行走在这火焰里，已经让确信此事。”曹敬寒声道，“作为感应者，杀人是抹除心灵，需要承担最大重量，而你却轻轻巧巧地避开，用所谓信念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活着。这种罪行每次都会剥离你同理心，让你逐渐失去共情能力——你背叛感应力，心灵感应也会背叛你。”
“胡扯八道！”相阳反唇相讥，“那你又怎样有资格承受圣灵火焰？知道，你也杀过人，对吧！你不仅用心灵感应杀过人，还用心灵感应夺取女人心，嘲弄和伤害他人……明明是丘之貉，你又有什脸皮在这里呵斥没有同理心？共情只是种心理机制，种逻辑思维能力，通过经验积累也能理解人思维和感情。如果没有同理心，又怎样控制安德烈？”
曹敬展开双手，敞开自己胸膛，火焰中蓝色血液从曹敬胸口淌出，浸透他衬衫和外套。
“但你只是理解，你无法感同身受。没有回避，全身心地拥抱罪，切欲望与卑劣，切痛苦和悲伤。”火焰舔舐着曹敬身躯，蓝色液体不停淌下，这是相阳未曾见过事物。汗水？油脂？血液？在精神世界里，这到底是什隐喻？
“直面火焰炙烤。依然痛苦、悲伤，但依然能保持自意志独立和清醒，因为痛苦和悲伤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安德烈切愤怒和诘问，都能吸收进去。”曹敬声音在火焰中几乎轻不可闻，但相阳却听得清清楚楚，“你未曾体会过，但这就是自始至终没有逃避心之力。同理心，在人世间苦行回报。”
猫，现身。
在两人思想模糊边境，出现猫影子。黑色阴影从曹敬脚边绕出来，穿过炽烈火焰，头、两头……群猫像是从地底出现，从曹敬影子里涌现。猫群海洋涌动着波浪，无声地徜徉在布满火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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