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阳光热烈，照在额头上似乎要把人晒得融化。搬
把小凳子，在露台上看着远山慢慢吃饭。不时有红嘴
黑色飞鸟咔咔鸣叫着飞过。四五只野猫经常出现在屋顶上，在杂草丛中蹓跶。跑过来喵喵叫着讨要食物。有时也有野鸽子飞过来，乌鸦用嘴衔着短树枝飞来飞去筑巢。她拿剩余糌粑和肉喂它们。
并不是总有这样空闲。临近法会，需要和僧人起做大量酥油灯。准备几百盏小铜灯，插上棉捻灯芯，挨个倒上融化后酥油。清洁和擦洗被使用过酥油灯空盏，以及跟随他们学习做朵玛。朵玛是用酥油和米粉或面粉做成供品，涂上颜色，雕刻成复杂而漂亮形状，用以供奉在祭坛上。也要用大铁锅煮大量奶茶提供给来自四面八方众多信众。这些活儿不但劳累而且要付出大量细心和专注，否则容易做得不够好。
这几天有些咳嗽。他不太懂得照顾身体，仿佛离肉身总有些距离，还没有真正熟悉身体。自法会开始他每天要去大殿主持，在经堂为大众诵经、讲法。早出晚归，进入高强度竭尽全力状态。她能够见到他机会不多。
黄昏如果有时间，她也去大殿听法会诵经。佛堂大门有镀金铜式花纹，推开门，里面密密麻麻坐满当地人。她挤进去找到个角落，坐在带着孩童妇人中间，男人在另外位置。殿堂里气氛肃穆，窗户是封闭百叶窗，光束由高处墙壁窗子射进大殿，照亮排排黄色坐垫。花瓶里插着孔雀羽毛，盛满酥油大黄铜灯盏，灯芯燃烧火焰簇簇。木柱上挂满色彩绚烂窄条绸带和织品，天花板垂下来各色丝绸镶拼起来圆柱形装饰。在后壁和侧壁佛龛里有许多镀金小佛像。
有人拎着茶壶倒甘露水，众人纷纷伸出手心迎接，喝几口，剩下抹在额头和头顶。她在他们当中，不觉得隔膜，生疏。不觉得与他们相隔过于遥远文明。
和众多僧人交替诵经声音在传送。她第次见到他穿上锦缎华丽法衣，戴上高高黄色法帽，坐在法台上，接受礼敬和供养。附近村民全都围聚过来参加新年祈福，排着队，挨个给他献上哈达、苹果、礼物，等待接受他摩顶和祝福。笃定、稳重、有威仪。这是另个他，也是他组成部分。他从小被严格训练，为
日后成为这样个人。这个人属于很多人。
他内心清醒，没有任何狂妄与骄傲。在日常生活之中，言行举止显得得体、谦逊，从不显露自己身份优越。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法会持续到晚上九点，以在最后长时间段诵经结束。他用孔雀羽毛和吉祥草把碗里红花水往台下轻洒，持诵经咒。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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