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购物、餐厅吃饭、去游乐园。有时去美术馆或博物馆。以家庭为中心世俗生活乏善可陈,不过是无尽琐碎,琐碎重复,日复日,夜复夜。有时深夜哄孩子们睡下,她关上他们房门,独自下楼,在厨房独自清洗碗盘,打扫整理。然后在餐桌边坐下,抽细烟草,泡杯橙花热茶,发会呆。
此刻她觉得清醒而麻木。清醒是她心识,麻木是她现状。
怀玉晚归,深夜仍习惯独自在自己卧室里,喝啤酒,看电视机体育频道球赛。这是他唯用来放松爱好。她看出这个曾经让她觉得无所不能事业成功男人,内心极为孤独也并不成熟。他在既定模式里自沉沦,并不试图成长。那时他们已开始分居,基本上如同两个住在同所房子里室友。但又何尝不是本应如此。此生是个旅馆,他们是过路旅客,相逢作伴只是共行程。不过是回到人与人之间本初而实相层面。
她给他做碗汤面端进去,在门口看到他头顶冒出很多白发,肩膀塌陷。刚结婚时他还显得年轻,是健壮有活力中年人。慢慢生活拖累他,让他老态毕露。他说,是个好胜人,从小到大样样事情都希望做到完美,做到最好。但现在知道,些事情自己并没有能力做好。也许他指还有前段失败婚姻。此刻他真情流露坦呈内心无力。
他说,有时候很困惑,不知道你到底要是什。,你是否知道你在追寻是什。
他们是熟悉陌生人。不能相爱但共同生活,生儿育女,维持婚姻,何尝没有彼此付出沉重牺牲。只是没有人主动提出结束。是为尚且幼小孩子们,还是长年累月心灰意冷。又或许是对现实具有更深层面理解和宽恕。不爱是解脱,但如果能够对彼此产生悲悯。
仿佛上天需要安排给她段较为长久反省和恢复期。她曾是活跃舞台剧创作者,名演员。在别人循规蹈矩时候,她是放纵不羁表达者。十多年后,时代变化,随着网络、科技、各种个人平台表达喧嚣,每个人都争先恐后,显示众生浮躁而微小存在感,她却心生倦意。她曾经对这个世界抱以热情及率直行动力,年长之后,却日益迷惘于生活方向和目标。与其说是自甘沉堕,不如说她对外面世界、自己生活,逐渐失去厢情愿、盲目无知期望与妄念。
人所热衷现实中繁杂而肤浅活动都与最本质问题无关。但人们乐此不疲。
在孟买旅馆。房间有处小露台,她把洗干净衣服晾晒起来。靠近海湾这家旅馆以前是贵族大宅,电梯款式老旧运行迟钝,升降时发出咔咔摩擦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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