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列车上（32 / 44）

不远截路，她身体就发热且出汗。但是脸却冷得受不，风刮得雪花打在脸上，针刺样疼。雪花打得睁不开眼睛。她把脸往东边扭过去，侧着身体往前走。

这样走段，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引导她前进脚印消失！雪原平展展没有个雪窝。她想，是不是侧着脸走路，走岔道？于是，她沿着自己踩出脚印退回去，才又找到那些雪窝。她接着往前走。走呀走呀，走到棵沙枣树跟前，脚印又乱，分别朝两下走。她心便慌：应该顺着哪条路走呢？就在她拿不定主意走哪条路时候，突然传来阵咕吱吱声音，她看见右前方朦朦胧胧有个人走过来。那人越走越近，咕吱声也大。她从身影和走路姿态判断出是个老人，就大胆地问声：大叔，往明水农场怎走。还真是个老人，苍老声音问她：你到哪个队去？她回答三大队，老人便说，往右边走。你看，那边不远地方有灯光，就朝那边走。顺着老人指方向看去，穿过纷纷扬扬雪花，还真有点微弱灯光在雪雾中明明灭灭。于是，她看准灯光走去，很快就走到两间房子跟前来。那灯光就是从朝南窗户里射出来。她朝周围看看，想问下三大队住在什地方，却看不到个活动人影。于是，她闯进去。

看得出来这是间办公室，因为地下摆两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桌旁坐着两个人。她从穿着判断，这两人是农场管教干部。于是她省去所有称谓说，请问，三大队住什地方？那两个人没回答她问题，也不问她身份，张口就问，你找谁？

看来那两人已经在心里确定她身份，知道她是来干什。她便直截当说，找三大队王景超。是她女人，刚才下火车。

那两个人没再说话，个盯着她看，另个拉开抽屉取出个状似花名册笔记本，页页翻。

她想，这两个人可能是场部干部，要是三大队还要查花名册吗？

那人翻几页，抬头看她说，王景超已于12月13日去世。她愣下：你说什？

那人重复：王景超死。死于心力衰竭。

这不啻是晴天霹雳，惊得和桑目瞠口呆，象刀子刺在和桑心上！她呜呜地哭。她身体晃下，几乎摔倒，但踉跄两步身体倚在墙壁上。这时她放声大哭起来。来明水磊前，她无数次地想过，景超肯定处在危机之中，饿垮，连床也起不来。她赶来，定能鼓起他精神来，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她实在是没想过他会死去！三年前他只是在封信中说过，他饭量很大，近来眼镜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