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新疆、青海人们都往内地走。她好不容易上车,车门口连站脚之地都没有,只好挤挤碰碰往车厢中间走。挤到车厢中央才有站脚地方。挤挤,她在车厢地板上坐下来。她体质很弱,站着是不行,到高台县需要六七个小时。这时又累又冷,眼皮也睁不开。她抱着膝盖想睡会儿,却怎也睡不着,她担忧起景超命运来,不知道她能不能见着他。
她和景超是同时在甘肃日报社定为右派。1957年早春天气,景超写篇杂文《略论行政手段》。全文仅千多字,但景超博古论今,指出今日诸多问题形成,盖因为有人迷信权力,崇拜圣君,大搞造神运动。以至自上而下呼百诺,层层只对上级负责,却忘记对衣食父母人民大众负责。景超才华出众,气势贯虹,当时部门负责人认为这是篇难得甲等稿件,刊在三版头条发出。文章见报,报社轰动,同人争相拜读。在人们叹为观止、好评如云之时,景超又连续写出《为三脱干部叫屈》和《关于抵触情绪》,针砭时弊、击中要害。全报社交口称赞。但是反右斗争来,景超即被打成极右分子。由于不能和丈夫划清界限和替丈夫辩解,和桑亦被定为右派分子。
1958年4月下旬,夫妻双双告别父母和幼小孩子流放河西走廊。
由于罪行轻重有别,惩处也就不同。火车经过酒泉,极右分子王景超被名保卫干部护送去夹边沟农场劳动教养,和桑与另外几名右派继续西行到峡东火车站下车。峡东就是星星峡东个地方,当年红四方面军二万多将士西征,在千里河西走廊被马步芳匪军围追阻截,几乎全军覆灭,仅剩余部数百人从星星峡进入新疆,结束他们苦难历程。和桑与她几位同事却是从这里开始走上荆棘之路。他们辗转来到安西县十工农场,接受劳动改造。
初到夹边沟,景超就写信告诉她,每天要劳动十二个小时。甚至十六个小时。景超是个有情有义人,过去外出采访,三四天就要寄封信来,抒写思念之情,可是从夹边沟来第封信却说,以后月写两封信就行。信还写得干巴巴,信封还没有封口。她判断,劳教农场寄信是有限制,且要检查
和桑曾经告诉过,初到十工农场,位姓周副书记和位姓李副场长和他们开座谈会。两位场领导亲切地叫他们同志,叫他们安下心参加劳动,改造思想。特别是那位李副场长和蔼地说他们:你们是国家干部,知识分子,犯点错误不要紧,只要改正错误,组织很快就会叫你们回省城。
这时打断和桑话: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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