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去年，吴秀英
妈就来信
，说他父亲在夹边沟。
这事你可不能对外人说呀。
说，队长，你放心，这明白。不会对人说。
他又长长地出口气，说，
人嘛，各种类型人都有。有个通渭县丫头，才21岁。叫拔白旗。不过这人不认识。还有个人是傅作义堂兄，叫傅作恭，那里人说，那是个大家伙。说农场情况，季队长连烟都不吸，双眼直直地盯着。想，应该说他关心事。于是，吸口烟，又说，对长，你可不要嫌多嘴，有件事觉得应该告诉你：有
个武威人，是个老汉，有60岁吧，知道你名字。他问认识你不认识，是不是和个部队。
你怎
说？
说不认识，们部队没这个人。队长，你不要嫌说谎，这事，怕连累你，没敢跟他说实话。可是，觉得这事必须告诉你，所以昨天认识他，今天就来卫生队，向你汇报。季队长说，对，你做得对，这事你做得对。他再跟你说什没有？
没有。
他没说怎认识吗？
住气。
取完药，去他办公室。进去，他就叫把门关上，叫坐下，然后给让烟。季队长平时抽飞马烟，可是这天他从抽屉里拿出盒牡丹香烟，抽出根给。接过烟，他又划火柴。不好意思叫他给点烟，忙接过火柴盒说，自己点，自己点。
点上烟才吸口，他问，怎样？
说什怎样？
他怔下，说，你医疗水平提高吗？那些右派医生水平很高，病号也多。
没有。
季队长长长地出口气，身体仰靠在椅背上，好久没说话，光是吸烟。呢，也没说什话，不知他怎想，怕说多惹出麻烦。他静静地坐会儿之后，用很神秘口气问：小尚，这件事你没跟啥人说过吗？
摇摇头。
他又说，好，没跟人说好。这种事呀，知道人多不好，这不说你也明白。可是这事呀跟你还是要说实话。你知道不知道，上级叫们派人到夹边沟去，为什派你去？就是因为你可靠，办事放心，你也机灵。害怕别医生去，遇到这事处理不好。跟你说实话吧，那个打听人就是吴秀英父亲岳父呀。
是吗？装出惊讶样子。
说，提高什呀，病号多是多，可是病情很单纯，就是低血糖。人晕过去打强心针，往静脉血管推葡萄糖。再啥事都没有。
他说，遇到啥事没有？
有啥事？
譬如说，遇到什特殊人没有？像你们通渭县老乡呀。
熟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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