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候从西边走,拾路边上行人们排泄粪便,回来走东边。从市中心到火车站大约四五公里,星期趟几乎能拾两筐大粪。
每次到火车站,他都要穿过铁路,到车站南边去走圈,因为那边正在建设支线,有很多铁路工人在筑路基铺铁轨。而那边没有厕所。枕木堆和沙石料后边是他
那脚,然后就很尖厉地叫起来:哎你怎打人!哎你怎打人!他大声叫目是引起别人关注,结果还真有个老人和个年轻妇女从男厕所和女厕所两边绕过来,问那小伙子出什事。小伙子气呼呼说,你们看这个流氓,他趴在这儿看人解手!陈毓明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是拾大粪小伙子说,有你那拾大粪吗?在厕所里解手,听见后边有动静,走过来看,亲眼看见你站在那儿半天不动弹,眼睛往里边看。那女人也说,也听见有动静。
陈毓明说,真是拾大粪,身体虚得很,捞完粪没有力量爬上来。
那小伙子说,王大爷,你听你听,你信他说话吗?那个坑他说他上不来
陈毓明说,真,老大爷,真是身体虚弱上不来。
那老大爷可能觉得事情蹊跷,走近两步问:你是哪里人?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怎拾大粪呢?
陈毓明看事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很是尴尬,便详细叙述自已是夹边沟右派,领导派出来积肥,就住在五俱乐部东边烽火台下窑洞里。老人听完他叙述,说小伙子:别打他,别打他,唉,可怜兮兮,你给拉上来吧。但小伙子哼声说句才不管,吐口唾沫走,那女人也转身走。还是老人迈过残壁来伸手把他从粪池里拉上来。他连声说谢谢,谢谢老大爷。老人又问:你怎连这个坑都上不来。他说,不瞒你说,老大爷,是饿垮,吃不饱老人听他说挨饿情况,抿着嘴唇摇摇头,后来说,来吧,你到家来。老人把他领到家门口,端出两碗玉米面倒在他帽子里,说回去烙块饼吃吧。
这天晚上临睡觉时侯,陈毓明两手摸着双腿怔好久,说,腿肿。
五月初日子,在嘉峪关只要穿绒衣就可以,但陈毓明还穿着破棉袄。这是他在公安厅工作时发棉袄,那种部队黄棉袄。解放初z.府机关是供给制。他所以到这种时候还穿棉衣,是这件棉袄已经很旧,不那热,二则粪不好拾,走路越来越远,真要是变天来点风呀雨呀,也可以抵御下寒冷。
这天陈毓明走到火车站来。
每过个星期,他就顺着南马路往南走,穿过兰新公路,往火车站方向拾趟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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