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车厢
就跑到另
节车厢去。坐在门口
椅子上东张西望阵子，看没有人注意就钻进座椅下边去。肚子是空，又不用上厕所，直在椅子下边蜷缩着到兰州。在兰州事就不说吧，昨天已经说过。在姐姐家只待夜，好好吃两顿饭，顿是妈做酸汤疙瘩，顿是姐姐擀下长面，然后就接过姐给四十元钱，趁着夜色赶到火车站，用买好车票上火车，帆风顺地到西安。
临出门姐姐还给四盒香烟。说不吸烟，姐姐说不吸也拿上吧，回老家路关口重重，说不定用得上。姐姐说，兰州职工月发张票，可以买四合烟；这是供给姐夫，再想多要盒也没有。
从西安去铜川仍是坐火车，买票要介绍信。这关过得很容易。因为是持票坐车，在兰州去西安列车上和位去铜川旅客说话，混熟；他用他介绍信替买张车票。只是他到铜川就不走，从铜川去延安汽车票可是成最难过关。这里买车票不光是要介绍信，还要登记发号，轮到你号才能买票。当时情况是汽车站人山人海，登记已经有七百多人，而每天只发三辆卡车，卡车只能坐三十几个人。可是愁死，怎
才能到延安呀!啥时间才能到延安!坐在候车室里发愁，苦思冥想，这关怎过呀!正在那里发愁，身旁走过来个人。这个人又像是汽车站职工，又像是公安派出所便衣，他朝着身旁坐着个小伙子说，把票拿出来，查票。那小伙子把车票拿出来，他又叫小伙子掏证明。小伙子没有证明，他说没有证明你怎买票?车票没收!他还把小伙子赶出去，不叫他在候车室坐着。当时吓跳，心想这个汽车站怎这样严格，随便没收人家车票?这要是查着怎办?会不会把当坏人交到派出所去?可是仔细看看之后，又有点怀疑那个人是不是汽车站工作人员。他贼头贼脑地转圈，再也没查别人票，就出候车室。突然想，这是不是个歹徒或者本地地痞流氓，专门欺负老实巴交乡下人。灵机动就站起来跟上他。他出候车室进家饭馆，也就进那家饭馆。他坐在张饭桌旁边，也走过去坐在那张桌子旁。为显得自然，掏出颗烟吸起来，并且斜着眼睛看他。不知道他对于有什看法，抱着什心理，他也斜着眼睛看。看会儿他说，你是哪里来?说兰州来。他又问在哪儿工作?回答兰州中医门诊部。他停顿下又问，兰州香烟供应紧张不紧张?回答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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