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留到最后才处理,是那堆唱片与录音卡带收藏。
当年卡式录音机都有双匣对录功能,为省钱,大学时代曾在许多个夜晚,忙着把跟同学借来卡带做份自己拷贝。那些记忆又都回来。每卷盒中,都还夹有张留有工整字迹歌名目录。如果没有数位下载问世,接下来岁月必定仍夙夜匪懈地进行着同样拷贝工作吧?那样就不会有后来寂寞难耐吧?就无暇在夜店与三温暖里穷耗吧?
甚至也忘自己曾花过那多时间,把喜欢歌曲转录拼成张张自制礼物送人。“支支动听集”?没错,那也是笔迹。
会为这些卡带取这样好笑名字那个男孩,他世界肯定还是无欲则刚吧?
为什会有这多卷“支支动听集”没有送出呢?原本都是为谁而录呢?
来是最近血亲。
为掩埋这个事实,人类只能加紧制造出更多废料。无穷欲望,便是这部废料制造机强力引擎。们真需要更多休旅车与吃到饱吗?更多电视频道,同样天二十四小时,谁真能有时间看每台节目?需要继续在脸书上没完没地加入好友吗?需要更多A片和*照互传吗?
反观生存状态,不但距离身边同代人越来越远,反而更接近中古世纪于战争、瘟疫、贫穷、迷信中求存人类。在黑暗中点起小小烛光,不时尝试着烹煮些偏方草药,相信任何可能让病毒弛懈攻势秘法。
当生之欲望发展到极致,接下来人类只会对发展死欲产生更辉煌病态乐趣。甚至已经嗅到,这样欲望在暗自流窜后所遗留下来种黏腻甜腥气味。
不能让自己等到那天。
CD时代之前几段无疾而终短暂暧昧,原来都藏在这些卡带里。
翻看着自己手写曲目,哑然失笑。有些歌名都已陌生,那些暧昧对象也难再追究。用这烂梗试探对方,以录卷卡带取代情书,属于手工年代寂寞心事啊,如此诚惶诚恐地寄望着,对方能将心比心。
夜深人静,仍毫无困意,考虑再三后,决定在丢弃这些卡带前,最后再听次自己二十几岁时歌声。
卡匣录放音机这种早已失传骨董,连老家都没它席之地,只好从收集文具垃圾袋中又翻出掌型大小、当年被称之为随身听小玩意,换上新电池。当卡带开
不能让行动被贴上种庸俗文明病标签。
不,要完成不是z.sha。
应该说,更像是将环保概念发扬光大种自拯救。
只是比芸芸众生先步懂得如何回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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