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如果有人在,来帮开下门好吗——?
门另头传来依旧只是音乐伴奏,没有人回应。每晚收到现金都放在吧台小抽屉,以前生意好时五六万跑不掉。如果真有抢匪在外头,只能怪这抢匪太白目,偏挑个生意奇差寒流夜。
那该死门像是怎也到达不似。
他只能继续耐住性子,
今晚是怎?
定神想要调整呼吸,却感觉脉搏错乱,忽强忽弱如同密码讯息,仿佛急迫地想要通知他什紧要大事。
就在此时,电灯泡竟也无预警在声轻爆后,如自尽般决绝地遗弃这个世界。黑暗中老七伸手胡乱挥抓,想要攀住个支撑好让自己起身,却是连试几次都落空。他叹口气,干脆闭起眼靠着墙坐在地水潭中。
(怎会有音乐声?明明音响不是已经都关?)
隔着扇门,听起来像是卡拉OK伴奏,但又似乎更像是现场乐团。
粗,bao地把他压在洗手台前。
以往都是他从背后朝着情人耳际边喷吐狎恶秽语,边熟门熟路挺进那个通往宝地锁孔,情人呻痛旦转成迷呓喘息,他便肆无忌惮地开始在锁洞内搜探,触压着每个可能开启高潮之门机关……
但情人那晚突击他毫无准备身体。
他紧闭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却在瑞峰仿佛加足油门开车撞墙过程中始终睁大眼睛,不想错过镜中两人每个细微表情。以为会看到自己委屈,看到情人悔恨,但是都没有。两个人影在无声机械式抽动中,最后竟然都只剩下脸屏气凝神漠然……
每当记忆启动,自己就成颗自转陀螺,到最后总会乏力摔倒在地,晕眩回旋让他始终看不见,也无法看清过程里细节。即使到最后,竟然是在这样间厕所里跟情人分手,他还是从没有忘记过,那人曾经让他以为,自己多幸福。
(这时分难道还有客人上门,自己动手点歌?)
谁在外面?他喊道。
没有人回答。
音乐音量却开得更大。
他小心翼翼地使力,双手贴紧滑冷瓷砖墙面,稳住平衡,重新尝试缓缓站起身,在黑暗中他开始小步移动着。
为什就是不能放下?
情人如今有他自己飞黄腾达人生,有错吗?能够有更好,谁愿意自甘下贱?
就算毁对方,能换来自己失去吗?
错。又错。可是现在反悔也来不及——
恍惚中,镜中他,身后缓缓浮现若有似无个人形,正与他同对镜凝视着回忆。全身血液顿时都冲上脑门,老七惊踢翻水桶,脚软便摔跌在脏水淌流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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