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几句唱,而红火得也上报纸,成演出“大亮点”。
米兰在演出结束后,竟然上台来,是抱着胡彩香号啕大哭起来,她说:“你没变,就是这个声音,四十年前就唱得这样让人心碎。”
楚嘉禾想,四十年前心碎,恐怕跟今天心碎,完全是两个概念。只有争主角人,才懂得这种心碎残破程度:那是要滴血,要搅肉成泥。
回国后,忆秦娥戏迷竟然拥到机场,拉起横幅,打起锣鼓,把忆秦娥是抬着弄上辆大轿车接走。
楚嘉禾回到西京才知道,对忆秦娥宣传早已铺天盖地。连胡彩香那几句唱,都有人提说。而她个堂堂女二号,竟然翻遍报纸和各种网络,只字未见。她妈本来就是个碎嘴,这下更是火上浇油地说:
“你团真是古怪,这明明是秦腔出访,省秦出访,怎宣传报道出来,都成忆秦娥人事呢?既然她个人能成,那就让她去美国唱独角戏好,怎还要拉堆人去呢?你们都是泥塑木偶吗?这扣碗肉底子,也垫得太窝囊点吧。嗨,你还没见忆秦娥那个土老帽娘,才张得搁不下呢。现在死傻孙子,没事,也瞎收拾瞎打扮起来。在忆秦娥去美国时候,她把两道掉光眉毛,也文成两个死百脚虫样子。嘴本来就薄气,这下还画得红赤赤地翻出来,活像白骨精她妈。她整天穿条大花裤子,还是萝卜形。上身还绑块印度女人才绑那种说衣服不像衣服、说披肩不像披肩大花布。先头她还是拿个花扇子,在南城门外人群背后,战战磕磕地扇着,舞着。有时腿脚笨,都能把自己别倒。现在可不样,都敢举把花不棱登‘太平伞’,走到人前,又是吹哨子、又是整队伍,都在领秧歌舞。开口秦娥长,闭口秦娥短,生怕没人知道她是忆秦娥她娘似。还有件事,可是把快笑死。就在你们去美国演出,说是轰动百老汇第二天,到城墙根下闲转呢,见忆秦娥她娘,张得把《天鹅湖》里‘四小天鹅’都跳上。说是跳芭蕾,却放是《好汉歌》,‘大河向东流,天上星星参北斗……说走咱就走,你有有全都有……’,只见她领着舞,跛跛地出来,还起个‘大跳’呢。‘嗵’地落下来,差点没把城墙砖砸个窟窿。嘎嘎嘎,嘎嘎嘎,你说好笑不好笑,真正是棒槌进城,三年都成精。”
楚嘉禾听着她妈对忆秦娥她娘糟践,心里也觉得有几分好笑,却又有点笑不出来。她妈接着叨叨说:
“别看忆秦娥闷闷,那都是表面现象,会来事得很着呢。你没算算,这些年,几乎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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