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等三个月,运气不好,至今没办好签证。美国领事馆先生们有眼无珠,他们以为是想去新大陆发洋财低级华人。每天凌晨二点就去排队,排到就隔着个药房式小窗跟领事谈话。他们对问这问那,却不想听听想法。跟他们怎也解释不清种种抱负。最后他们喊:“下个。”就被打发回老家。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排队等签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像逃荒样。有天下大雨,人比往日更多,你知道为什?每人都觉得下雨别人不会去,结果每个人都去。那天站在边看,看着那些被雨淋坏张张发青发紫脸,种巨大悲哀攫住,就站在雨中大哭起来。好多人过来安慰说别伤心别哭有人等三年才办到签证呢!推开
着烂车站喝闷酒。呸,操他妈!”
听见他肠胃咕噜阵,紧接着放个屁。们沉默会儿,各自回忆旧车站辉煌历史。在强烈酒精味中眯起眼睛,看见躺在对面长椅上睡觉,个白衣警察站在身边用警棍敲敲脑袋:“起来,跟走趟!”这就是城市中个人与另个人会面,而现在跟他起坐在废墟上喝酒喝得肝胆相照!你说不清哪种会面更具真实意义,真说不清。更有意味事情是在们分手时候,老警察从坐着工具箱里抽出把雨伞放在左手,又摸出把玩具手枪放到右手上。他说这两样东西都是以前从社会渣滓手里缴来,送做个纪念。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带上这把伞吧。”老警察说。
“你别瞧不上这玩具枪,外面坏人多,有把假枪总比没有强,带上这把枪吧。”老警察又说。
收下这两件礼物。凭着直觉就知道那是半年前遗失东西,但是什也没说。拍拍老警察肩膀说继续喝吧就走出旧火车站。外面阳光灿烂,没有任何下雨预兆,广场上水果摊贩们看见对着阳光打开雨伞,他们看眼神很惊疑。理解他们,但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觉得天上在下雨,觉得雨点打在脸上酸溜溜,快受不啦。
关于雷鸟
雷鸟去没音讯,让人很牵挂。牵挂倒不是他,而是借他那笔钱。有点后悔当时侠义心肠,都说钱到雷鸟手里就掉进无底洞,那穷光蛋花起钱来比希腊女船王还要气派。
国庆节前突然收到雷鸟信,信封上端印着绿乡饭店徽记。看看邮戳,邮戳是宁夏银川,弄不懂雷鸟又发什神经跑到银川去?
李多:
你好,首先致以曼哈顿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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