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榻来，在他身旁头并头卧下，总督把
只胳膊搭在狗脖子上，终于闭上
眼睛。只是在这时斑迦也才入睡。
卧榻设在根大圆柱后面
月光阴影里，但还是有条月光光带从台阶处直伸到总督床前。彼拉多刚刚同周围现实失掉联系，便立刻踏上这条光明月光道路，顺着它逐渐向上，朝着明月走去。他在睡梦中幸福得笑出声：因为走在这条晶莹透明蔚蓝色道路上实在美妙无比。心爱斑迦跟随着他，那个流浪哲学家也并肩走在他身旁。他们两人边走边争论着个极其复杂、极其重要问题，而且像是谁也不能说服谁。他们在任何点上都无法取得致，因而两人争论也就特别有趣，永无休止。不言而喻，所谓今天执行死刑判决，乃是个彻头彻尾误会——看，哲人不就走在
身旁吗？！那个臆想出种荒谬主张人，那个认为天下人全都良善哲人，并没有被处死，他还活着。何况，当然喷，怎
可能处死像他这样人呢？！简直连这样设想都十分可怕。是，没有执行死刑！没有行刑！沿着月光路阶梯上升这次漫步之所以无比美好，其原因就在这里。
时间充裕得很，要多少有多少，雷雨要到晚上才来到。至于怯懦嘛，毫无疑问，确是人类缺陷中最可怕种。拿撒勒人耶舒阿就是这说。不，哲学家，还是要反驳你，应该说：怯懦才是人类缺陷中最最可怕缺陷。
可是，就说吧，这个现任犹太总督，罗马军团前保民官①当年在女儿谷战役中，在疯狂日耳曼人即将咬死捕鼠大保马克形势下，并没有表现丝毫怯懦嘛！那今天，哲学家，请您自己想想！您这样智慧超群人，难道能认为会愿意为个对恺撒皇帝犯下罪行人而断送自己这犹太总督前程吗？
①罗马军团中高级官职。
“正是这样！正是这样！”彼拉多在梦中痛苦地呻吟着，啜泣着。
当然，会愿意断送。按早晨想法他还不愿意断送，可是现在，到深夜，在他权衡切之后，他却宁愿断送。现在，只要能使那个绝无任何罪过、只是想入非非幻想家和医生①免遭死刑，他切都在所不惜！
①耶舒阿被处死前曾治愈总督偏头痛，故称他为医生。据《圣经》载，耶稣曾在耶路撒冷治愈盲人、瘸腿人、血气枯干人等，以显示上帝威力。
“今后们两人就会永远在起。”衣衫褴褛流浪哲人在梦中对总督说。哲人不知怎也走在这位金矛骑士所走月光路上。“只要个人出现，另个人马上也会出现！人们想到，同时也会想到你！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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