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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斯茅斯小镇的阴霾-2-(3 / 11)

这个镇子占地广阔,建筑密集,但透着缺少生命迹象怪异气氛。烟囱林立,却连丝烟火气都看不见,三座油漆剥落殆尽尖塔在海平面映衬下孤独耸立。座尖塔顶部已经开始崩塌,和另座尖塔原本安装钟面地方只剩下敞开黑色窟窿。层层叠叠复斜屋顶和山墙沉陷下去,清晰地散发出虫蛀和朽烂令人不快气息。汽车开始下坡,看见许多屋顶已经完全垮塌。镇上还有些方方正正乔治王朝式大宅,带有坡形屋顶、小塔楼和栏杆围筑所谓“望夫台”。它们大都远离海滨,其中两幢似乎还保养得不错。锈迹斑斑、杂草丛生废弃铁路从房屋之间穿过,朝着内陆方向延伸。歪斜电线杆上不再挂着线缆,通往罗利和伊普斯威奇旧马车道隐约可见。

滨海之处最为衰败,就在那正中央,看见座白色钟楼,附属于幢状况良好红砖房屋,看起来像是家小型工厂。港口早已被泥沙堵塞,古老乱石防波堤环绕着它。逐渐辨认出几个坐在那里渔民微小身影,防波堤尽头似乎是已经消失灯塔基座。河流在屏障内侧冲出道沙嘴,看见上面有几个破旧棚屋、泊岸平底小船和零星龙虾篓。马努克赛特河经过带钟楼房屋向南,在防波堤尽头汇入大海,那里似乎是附近唯深水区。

到处能看见残破码头,从岸边伸进大海,末端往往朽烂成模糊团,最南边码头衰败得最严重。潮位很高,在遥远海面上看见道长长黑线,几乎没有浮出水面,隐约透着怪异险恶气息。那肯定就是恶魔礁。注视着它,微妙而奇特悸动感觉似乎在厌憎之外油然而生。说来奇怪,比起它带给印象,这种感觉似乎更加令人不安。

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汽车开始经过破败程度不同荒弃农庄。注意到有几幢房屋尚有人居住,破布挡着损坏窗户,贝壳和死鱼扔在凌乱院子里。有两次看见没精打采人们在贫瘠田地上劳作,或在散发腥味滩涂上挖蛤蜊,面目似猿肮脏孩童在杂草丛生家门口嬉闹。这些人比阴森建筑物更加让不安,因为几乎每个人样貌和举止都有几分古怪,尽管说不清也参不透这种感觉,但本能地心生厌恶之情。有瞬间,这种典型体态让联想起在某种惊恐或忧伤情形下见过些图画,很可能是在本书里。但虚假记忆来得快去得也快。

汽车来到地势较低之处,在反常寂静中听见持续不断水瀑声。油漆完全剥落歪斜房屋变得越来越密集,林立于道路两侧,显得比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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