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怪屋（2 / 9）

眼见到它时，便用手在自己身上画着十字以祈求上帝保佑；然而上年纪美国人却认为爬上这座悬崖是件比死亡更为恐怖事，如果真能有人爬上去话，那确如此。然而，那座悬崖上却有栋古老房子，夜晚时分，人们能够透过小窗户看到里面灯光。

那座老房子直就在那儿，而且据人们所说，住在那里房主会在清晨同深海中升上来迷雾对话；当悬崖边缘成世界边界、海面上航标庄重钟声在以太仙境上恣意地回响之时，他可能看到海洋中某些奇异东西。这些也都是谣传，因为那地势险恶悬崖还从未有人上去过，而当地人甚至都不愿用望远镜去看上眼。夏天来暂住游客确实用双筒望远镜得意地仔细瞧它，但却只看到原始、用木瓦覆盖灰色尖屋顶、房檐几乎要与灰色房屋底座挨上，以及黄昏时，屋檐下那些小窗户中所发出暗黄灯光。这些夏季游客根本不相信会是同个人在这座老房子里住几百年，但他们这种异说却无法动摇那些实实在在金斯波特本地人。就连那个恐怖老人——对着瓶子中摆动铅锤说话、用数百年历史西班牙金币购买杂货；在沃特街有间陈旧小屋——院子里面摆放着许多石头雕像；也只能说悬崖上那些东西在他祖父还是个孩子时候，就是现在这般模样。而他所说时间定已经久远得难以想象，那时这里还是英王陛下所统治马萨诸塞湾省，而其总督很可能是布里奇、雪莱、伯纳尔或者伯纳德中某位。

之后个夏天，金斯波特镇来个名为托马斯·奥尔尼哲学家，他在纳拉干西特湾附近所大学教授毫无趣味课程。他是和发胖妻子及嬉戏喧闹孩子们同过来；这多年来他实在厌倦每天面对同样事物、想着同样井井有条想法。他在“父亲尼普顿”王冠上看着雾霭升起、也试着沿“堤道”巨大石阶走进那神秘白色世界。每天早上他都会躺在悬崖上，眺望着远处神秘以太仙境世界尽头，倾听着幽灵般钟声以及可能是海鸥所发出狂放喊叫声。随后，雾霭慢慢消散，大海上面充满汽船浓烟、孤寂地露出原形，这时，他就会叹着气走回镇里——他喜欢在那儿走过往昔狭窄小路，上山下山；也喜欢研究不牢固、摇摇欲坠山形墙以及古怪支柱所支撑着门廊——它曾庇护多少个世代身体强壮渔民。他甚至还同那位从不喜欢陌生人恐怖老人进行交谈，甚至受邀进入他那可怕陈旧小屋——天花板构架很低，虫蛀镶板在午夜后能够听到令人不安自言自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