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要吃饭呀,有什办法,现在做外公啦。”斯皮里多诺夫说着,笑笑,是种苦笑,无可奈何笑。
沃罗宁也对他笑笑,说:
“以为你准备办移交呢。”
斯皮里多诺夫听这话,心里想:“幸亏把赶到乌拉尔去,要不然在这儿就完。薇拉和小孩子怎办呀?”
他搭吨半载重汽车回斯大林格勒发电站,透过驾驶室模糊玻璃望着他就要离开被战争摧毁城市。他想着,在战前他妻子就是走这条如今已是堆满瓦砾人行道去上班;他想着供电网,想着等到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运来新电缆,他已经不在斯大林格勒发电站;想着小外孙因为营养不足,胳膊和胸前出很多小疙瘩。他想道:“严重警告就严重警告好,有什不起?”他想,不会发给他“保卫斯大林格
是很不应该,因为州委同志们都知道,他直坚持到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最后天,他是在苏军已经开始进攻那天上左岸去,他是为去看看在船舱里分娩女儿。在州党委会议上他本想分辩下,可是普里亚欣非常严肃,说:
“您可以向中央监察委员会上诉,估计,什基里亚托夫同志会认为州党委决定太宽容,太姑息。”
斯皮里多诺夫说:
“相信,中央监察委员会会取消这种决定。”
但是,因为他听到不少有关什基里亚托夫事情,他还是有点儿怕提出上诉。
他担心和怀疑是,普里亚欣面孔那样严肃,不仅是和斯大林格勒发电站事有关系。普里亚欣当然记得,斯皮里多诺夫与叶尼娅和克雷莫夫有亲戚关系,他自然不喜欢个知道他和坐牢克雷莫夫有多年关系人。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普里亚欣想帮助斯皮里多诺夫,也不能帮助。假如他这样做,对他不友好人(有权势人周围总会有不友好人)马上就会向有关部门反映,说普里亚欣因为同情人民敌人克雷莫夫,竟帮助克雷莫夫亲戚、怕死斯皮里多诺夫。
但是,很明显,普里亚欣不帮助斯皮里多诺夫,不仅是因为他不能,而是因为他不愿意。显然,普里亚欣知道,克雷莫夫岳母已经来到斯大林格勒发电站,正住在斯皮里多诺夫家里。大概普里亚欣也知道,叶尼娅常和母亲通信,不久前还寄来自己给斯大林申诉书底稿。
在州党委会议散会之后,斯皮里多诺夫到小卖部去买乳酪和香肠,在这里碰见州保安局局长沃罗宁。沃罗宁带着好笑神气看看他,并且用好笑口吻说:
“斯皮里多诺夫真是个天生好当家,刚刚受过严重警告处分,就做起家务事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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