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是来这儿领立功奖状吗?要不要填表领嘉奖证书?”
确实,他不是来领立功奖状。
侦讯员摇摇头,说:
“您还怪妻子不给您送东西呢。瞧您这个丈夫!”
这话是他在牢房里对鲍戈列耶夫说。天啊!卡茨涅林鲍肯用开玩笑口气对他说:
所以他就和康斯坦丁老婆在沙发上干那种事,而且后来又和她会过两次……
在个钟头之前,他还以为,这是从乡下区里提拔上来名侦讯员,对他点儿也不解。可是过阵子,侦讯员却个劲儿地问起和克雷莫夫起工作过外国**党员,他知道他们小名和外号,知道他们妻子和情妇名字。他档案材料这样丰富,不是种好兆头。就算克雷莫夫是位伟人,每句话对于历史都有举足轻重意义,也未必值得把这多鸡毛蒜皮、乱七八糟小事收进档案里。
可鸡毛蒜皮小事是没有。
不论他到过哪儿,都留下他脚印,有人跟着他脚跟走,记下他生活。他取笑同志话、读过本书感想、在庆贺生日时开玩笑祝酒词、在电话里说三分钟话、开大会时给主席团递不太客气条子—这切都收进系小带子公文夹。
他言语、行动被搜集起来,晒干,做成大型标本。这是多不怀好意手指头如此勤劳地搜集野草、荨麻、飞廉、滨藜……
“位希腊人预言:切都会过去;们则可以断言;切都会密告上去。”
他生进入系小带子公文夹之后,便失去体积、长度、比例……切切都成为黏糊糊、乱糟糟、灰灰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更值得注意:是在潮湿
伟大国家竟在研究他和穆丝卡·格林贝格艳史。些闲话和琐事与他信仰编结在起,他对叶尼娅爱没有什意义,有意义倒是些不足道偶然艳遇,他简直分不清大节和小节。他说过句对斯大林哲学常识不太客气话,似乎比他十年日日夜夜为党工作更值得注意。九三二年他在洛佐夫斯基办公室里和位德国同志谈话时候说,在苏联工会运动中国家成分太多,无产阶级成分太少,这是真吗,是那位同志告密。
“您要明白,侦讯员同志。”
“应该称呼公民。”
“是,是,公民。这是捏造,是有成见。在党内有四分之世纪。在九七年发动过士兵起义。在中国工作过四年。日日夜夜为党工作。许多人都解……在卫国战争期间志愿上前线,在最危难时刻大家都相信,跟着走…………”
侦讯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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