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面对说,你虽然是普通矿工,可是拿你当亲兄弟看待。们常在块儿聊天,在块儿吃饭。”
“那是个格鲁吉亚人吧?”尼古拉耶夫问道。
“才不管他是不是格鲁吉亚人。东家姓沃斯克列辛斯基,所有矿都是他。你可知道他多看得起呀。他有百万家产,可是为人真不坏。你懂吗?”
尼古拉耶夫和克雷莫夫交换下眼色,两个人都很幽默地挤挤眼睛,摇摇头。
“嘿,”尼古拉耶夫说,“这话不错。活到老,学到老嘛。”
“那你就学学吧。”老头子没有听出嘲笑意味,就认真地说。
这天晚上过得格外好。到很晚时候,等到大家都开始走,斯皮里多诺夫对克雷莫夫说:
“尼古拉,不要穿大衣,别走,在这儿睡吧。”
他不慌不忙地给克雷莫夫铺床,面考虑着底下铺什:被子,棉衣,还是防雨布?克雷莫夫走出地下室,望着轻轻晃动火焰,在黑暗中站会儿,又回到地下室里,可是斯皮里多诺夫还在给他铺床。
等克雷莫夫脱靴子,躺下来,斯皮里多诺夫问道:
“怎样,还舒服吗?”
他抚摩下克雷莫夫头,亲热地、醉醺醺地笑笑。
克雷莫夫看到上面燃烧着火焰,不知为什想起九二四年月为列宁送葬时候,夜里在志愿队伍里燃起篝火。留在地下室里过夜人好像都已经睡着,漆黑漆黑,什也看不见。
克雷莫夫睁着眼睛躺着,没有注意黑暗,他想着,想着,回忆着……
那是冰天雪地严寒日子。受难教堂顶上是黑沉沉冬日天空,许许多多人头戴皮帽、布琼尼式军帽,身穿军大衣和皮夹克。受难广场忽然变成片白,那是千万张纸,是z.府通告。
用农民雪橇把列宁尸体从哥尔克运往火车站。雪橇滑铁哧哧响着,马匹打着响鼻。跟在棺材后面是头戴毛皮圆帽、扎着灰头巾克鲁普斯卡娅,列宁妹妹安娜和玛利亚,他好友们,哥尔克村农民。在农村,为善良脑力劳动者,为地方自治局派任医生和农艺师送葬,往往就是这样。
哥尔克村列宁住宅静悄悄。壁炉瓷砖闪着亮光,在铺白色被单床边有架小橱,小橱里摆满带标签小瓶,散发着各种各样药味。位穿白衣上年纪女医生走进空空房间里。她依然习惯性地踮着脚走路。女医生从床边走过,捡起凳子上段小绳子和捆在上面小片报纸,睡在椅子上只小猫听到玩具熟悉沙沙声,很快地抬起头来,看看空空床,便又打着呵欠躺下。
走在棺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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