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周买几袋？”她问。
“
们是在谈笔生意吗？”他问，露出招牌笑容——嘴巴抿紧，头向后仰，“每两三天买大概四十磅。提醒你下，别人也会过来卖。如果你来
时候已经收够
，那你就出局。先到先得。没有别办法。”
“好，谢谢，这样很好。再见，老跳，”然后她又补充道，“对，爸爸向你问好。”
“那就这样。也麻烦向你爸爸问好。再见，基娅小姐。”她开船离开时，老跳冲她咧嘴而笑。基娅暗自发笑。给自己买汽油和杂货，这确实让她成熟些。后来，在棚屋里，她打开买来那小堆东西，看到袋子底下黄红相间惊喜——她还没成熟到能抵挡住颗棒棒糖，那是老跳放。
为比其他人都早，基娅总是就着蜡烛或月光下湿地——她影子在亮晶晶沙地上摇晃——深夜采集贻贝。她把牡蛎也加入采集名单。有时候她就睡在星光下水沟旁，这样天亮她就能赶到老跳那儿。卖贻贝挣钱比周例钱可靠多，而且她通常比其他采集者到得早。
早，她起得比平时早，此时潮水还很低。她穿上工装裤，拿着桶、钳刀和两个空麻袋溜出去。她蹲在泥里，沿着泥沼收集贻贝，像妈妈教过那样。弯腰、跪坐四小时换来满满两麻袋贻贝。
她开船穿过浓厚雾到老跳那儿时，太阳正慢吞吞地从海里升起。看到她靠近，老跳站起来。
“你好，基娅小姐，要加油吗？”
她低下头。自从上次去超市后，她还没跟任何人说过话，有点结巴。“或许加点。不过得看情况。听说你收贻贝，这儿有些。你能付现金，然后给船加点油吗？”她指指麻袋。
“是，没问题。这些新鲜吗？”
她不再去杂货店，因为辛格尔特里夫人总是问她为什
不去学校。他们迟早会
“天亮前挖。就刚刚。”
“那好。袋给你五十五分，另袋给你罐汽油。”
基娅笑。这是她自己挣钱。她只说句“谢谢你”。
老跳加油时，基娅走进他码头上小店里。她还从没认真看过这家店，因为之前都是去小猪扭扭买杂货。现在她发现，除饵料和烟草，这儿也卖火柴、猪油、肥皂、沙丁鱼、维也纳香肠、玉米粉、苏打饼、厕纸和煤油。她在世上所需切东西这儿都有。柜台上溜放五个加仑广口瓶，里面装满便士糖——红色硬糖、糖球和棒棒糖。感觉比全世界糖加起来还要多。
她用卖贻贝挣钱买火柴、蜡烛和粗玉米粉。柴油和肥皂得等下个装满麻袋。她用所有毅力控制住自己不买棒棒糖，买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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