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江轻轻拉住他，把
支钢笔塞在他手里。
“用它来写吧！这是老许前年送给
。”
刘思扬默默地收下
。他也取出叠纸片，塞进余新江手心，那是他几个月来用血泪凝成诗稿：《铁窗小诗》。
特务出现在牢门口，离别时刻到。同志们默默地握手，握手。颗颗火热心，在握手中互相交流，互相鼓励。不知从何时起，每间牢房里，都响起庄严歌声
晓轩同志话别时写。那次们从成都监狱被押来整批同志，几乎全部牺牲。记得罗世文、车耀先他们牺牲那天，还绑个姓华老头子去陪杀场……”老大哥又说道：“那时候，们准备越狱，但是条件太差。这就是诗上写‘共话雄图’涵义。凭着这首诗，老齐他们会相信你。如果把你送到白公馆，你告诉老齐，们‘雄图’正在准备，和地下党已经建立联系，们和白公馆联系，也定能建立。”
刘思扬倾听着，记牢老大哥每句话。他将凭着这些材料，去结识新战友和证明自己身分。
“要告诉你，就是这些。”老大哥瘦削手，紧握下他手，就催促道：“该准备走，思扬。”“大哥，你……珍重啊！”
同志们看见老大哥和刘思扬谈话，没有来惊动，大家都端着碗，等着他。刘思扬默默回到同志们身边，接过余新江递给他碗污黄粗米饭，几颗葫豆摆在饭上。刘思扬心里像塞满沉重铅，吃不下去。
“你要吃点，定要吃！”同志们劝说着。
“小余，你帮吃点。”刘思扬把葫豆和大半碗饭，拨到余新江碗里。
“思扬，你吃！要注意身体……”
刘思扬不能拂逆同志们真诚心。这些细小关怀，给他增添无限离别痛苦。这种痛苦，不是人世间常有那种离情别绪，而是深深互相解，同甘苦，共患难，用鲜血凝成感情。刘思扬默默地用筷子拨动饭粒，掩盖内心苦痛。忽然，他在碗里拨出团东西；把饭粒拨开，看清楚，同志们悄悄在他碗里放半只咸蛋。瞬间，刘思扬抑制着眼泪又涌流出来。这是同志们长期保存着，地下党秘密送进来珍贵礼物……从片羽毛，可以感到友情温暖，刘思扬感到是颗巨大赤热心。
“吃点吧，这是同志们心意。”
刘思扬噙着泪水放下碗，慢慢站起来，在同志们探询目光下，回到老大哥身边，无言地脱下温暖上衣，披在他瘦削肩上，然后，回转身，提起同志们给他捆好小小行李卷，径直向牢门走去。如果再逗留下去，他定会激动地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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