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你说得对，
们是人，是人就要用人
方法。”力克摸
下鼻唇之间两撮疏毛，耸肩道。他嫌自己长相不够老成，开始蓄留胡须。“他们是狗，让他们狗咬狗，是应该。但们要仍然是狗，不稀罕骨头。”
力克没把心里主意告诉饶木。他认为人方法——尤其英国人方法——非常简单直接：让钞票说话，Letthemoneydothetalking。《南京条约》签订于八四二年，但前年英国人早已经急不及待在澳门举行拍卖会，把强占得来香港土地让英国商人高价竞夺。英国人相信竞争，弱肉强食是天经地义，有力出力，有财出财，军队抢地，财主买地，只要建设得妥妥当当便所有人都是得益者。所谓江湖，无不例外。力克相信虽然经历
百年，刚又打场战争，让钞票说话老法子仍堪使用。
力克嘱咐饶木按兵不动，让众多堂口放肆火并厮杀，杀得越血腥残酷越有助日后铺排。冷眼旁观战况，力克深深感慨华人堂口强大生命韧性，怪不得中国人把地下世界称为江湖。有人能够击败水吗？有人能够压制水吗？Nobloodyway![2]水无形流动，无始无终，有自己规律，人充其量只能导引水流。能够消灭水，只能是水本身，河入海，江汇川，死只是大鱼小鱼，永生总是如水江湖。
忍耐两三个月，差不多，是收网时候，力克叫饶木查探港岛、九龙、新界各区状况，他再花几晚时间写成文件交给辛士诚，英官向来习惯白纸黑字，事无大小皆爱记录。力克告诉辛士诚，经过连番厮杀兼并，各区基本上只剩下两三个堂口，尽管元气大伤，却仍未停火，仍在抢夺区内最有油水生意，z.府适宜在这时候介入，出面摆平各路势力，把主导权握到手里。辛士诚找力克到办公室坐下详谈细节，力克提个想法：“打打杀杀只不过为发财，发财却不定要打打杀杀。他们应该学懂做生意，用钱投资，赚更多钱。做生意们最内行，们有责任教化那群家伙，不是吗？”
辛士诚打开桌上小盒子，从里面捏搓出撮烟草，塞进烟斗，用支长火柴点燃，然后巴兹巴兹地吸吮。力克没有抽烟习惯，呛几声，辛士诚连忙道：“噢，非常抱歉。个人天堂往往是另个人地狱，世事不容易两全其美。”
力克说：“是，是，最重要是互相体谅，天父也教导们必须仁慈。”马上补说句：“可是天父也提醒们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辛士诚不作声，若有所思。他知道有不少黑帮分子曾替日本人效力，日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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