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青年人,四男三女,决定坐洋车到城门,在乡间走到永定河对岸,那儿还有国军驻扎。
因为早已准备好立刻出发,而且暗杀莺莺之后,再住在北平也不安全,只好留下怀瑜口活气儿。后来怀瑜在北平傀儡政权安福系王克敏之下,是名显要大员。
到这儿,们必须把陈三,环儿,黛云撇下。至于他们怎样出城,怎失散又重聚,怎到达山西省北部,后来阿-又去找到他们,怎打游击,在战争开始后几个月,后来竟至几年,他们阻挡日本进军西北,都要读者诸君自己去想象。他们是勇敢爱国中国青年,在物质环境最艰难之下,他们精神奋发旺盛,他们斗争勇气,坚强不摧,不屈不挠。
分手很伤心。自从搬过去住,雅琴孩子们就叫她奶奶,而实际上,那些孩子们就像她孙子,雅琴也像她儿媳妇。素云上次回到天津之后,她给黛云留下万块钱现金。现在黛云把这笔钱给她嫂子,供母亲和家人生活之用。
怀瑜住德国饭店在外城东南角儿,离东交民巷使馆区很近。陈三和另外两个人去,都暗藏手枪。刚过八点钟,因为他们知道怀瑜晚上要出去和其他安福系分子开会。他汽车停在饭店前头,车头向西。陈三和他同志藏在条正南北巷子里。
过会儿,那辆汽车向他们开来。陈三站在巷口,躲开灯光。汽车刚刚发动,渐渐就要开快。陈三藏在墙角里,拔出手枪,瞄准,就发射,车歪到右边去,碰到电线杆子上,司机显然是当即死亡。陈三听到个女人叫声,由车头灯照在墙上返回光亮,陈三看见个女人影子,在后面座位上。他和那两个同志都对准后座又放六、七枪,看见女人低下头。因为路人已听见枪声,陈三告诉两位同志从黑暗巷子里逃走,他在后面跟着跑。
他们跑到苏州胡同黛云家,因为只有短短段路,黛云、环儿还有别人,正在等他们。
陈三很冷静说:“做好。”
黛云母亲看着这三个人进来,喘喘,心里纳闷儿。
她问:“什做好?”
陈三说:“没什。出发事准备好。”
陈三把太太拉到边儿之后,对她说:“相信那是莺莺,不是怀瑜。车上看不见别男人,只有个司机。”
环儿把这个消息告诉黛云,她不由得为成功低低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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