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母受不,说:“细人(小孩)不要这狡怪。”
阿菊姨婆抢步上前,狠狠朝小男孩肩膀拧下,说:“你不要老是讲那些阿里不达(4)话。”
小男孩后退步,大哭起来,眼皮挤出大量泪水,张嘴叫着。阿菊姨婆意识到,多年来由她照顾小男孩,婆孙关系不错,今日她为母亲而教训孙子。她上前去安慰他,小男孩哭声却停不下来,大家上前安抚也没用。这般嘈杂也惹得曾祖母老人症头发作,不断抱怨。现场停在怎样都不是气氛里。
“怎?是不是肩膀很痛?”问小男孩。
“很痛呢!要回家找妈妈。”小男孩把衣服褪下,露出微红肤块,那是被自己阿婆捏伤。这点伤或许不成痛,痛是心里,他被深爱人无缘无故地惩罚。
。
们再度出发。阿菊姨婆扶着曾祖母渡河,搅乱河面流光,细屑光斑折射在祖母脸庞上。祖母微笑,心想往日由她搀扶工作,近日交卸,她看着母亲慢慢爬上土坡,越过葛藤与构树林之际,骄傲地讲这两种植物药性,不过讲错,跟“死道友”激辩。曾祖母自信原因是阿菊姨婆会帮她撑腰。
祖母觉得阿菊是好女儿,自己不是,她不能长时间忍受母亲叨念,会小顶嘴,光这点就不是称职女儿。不过,她欣赏阿菊姨婆扶着曾祖母背影,当个好观众就好,尤其看着两人走过片竹林时,不知为什就触动自己心情,她好久没有真心真意地牵着母亲手,眼角便泛泪。
在那片竹林,大家又激辩起这是孟宗竹还是绿竹,曾祖母大胜,因为祖母暗示“死道友”要装输。只有护腰阿姨不服,认为分辨两种竹子差异,简单到像是“乳头与龟头”二分法,连邓丽君都吠着。
小男孩听不懂,问护腰阿姨:“龟头是什?”
“涂药吗?”问。
几个人拿出白花油
护腰阿姨指着那片绿竹林,说:“那根根都是,很三八啦!下雨就长得很快,又变得硬硬。”
“乳头呢?”
“乳头没长在这里啦!”
急忙阻止,要护腰阿姨不要再讲下去,这种谈话对小男孩不妥。可是小男孩缠着问,这棵树是乳头?还是那丛灌木是乳头?接收到封口令“死道友”们都自顾自聊天,大声谈论葡萄糖胺是否对骨质疏松有效,或是大声喘气,空气中有女人汗味,仿佛是水果汁里混合蒜头与柏油。
们来到山腰块平坦地方,好好眺望村落,大家松口气,卸下背包,坐下休息,耳朵应该听到微风在梳理阔叶林大自然喃喃声,却听到小男孩喃喃地说到底乳头是哪种植物,路从来没有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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