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2（9 / 14）

接连遭到挫折何以越发使他闷闷不乐？

因为在人类生活关键性转折时刻，他渴望改善种种社会情况，而那是不平等、贪欲和国与国之间抗争产物。

那他是否相信，消除这些条件后，人生活就能无限地接近完美无缺呢？

截然不同于人为法则，这里依然存在着按照自然法则作为对维持整个人类生存不可分割部分加诸于人生物学之基本条件。为获得有营养食品，就不得不进行破坏性杀戮。孤立个人生存中终极机能那充满苦恼性质。生与死痛苦。类人猿和（尤其是）人类女性那单调月经，自初潮期直延续到闭经期。海洋上、矿山和工厂里那些不可避免事故；某些非常痛苦疾病以及伴随而来外科手术；生来疯颠，先天性犯罪癖；导致人口大批死亡传染病；在人类心灵深处种下恐怖种

些什交道？

前者还给后者笔钱（英镑七先令整），未付利息。那是后者借给前者。

彼此之间相互提出些什建议，接受，又加以修改，被拒绝，换个说法复述遍，重新被接受，被认可，再次确认？

根据预先安排，开始讲习意大利语课程。地点在受教者住所。开始声乐讲习课程，地点在女教师住所。开始系列静止、半静止、逍遥、理性对话，在对谈者双方家中（倘若对谈者双方住在同处）；位于下阿贝街六号“船记”饭店兼酒馆（经营者为W和E.康纳里），基尔代尔街十号爱尔兰国立图书馆、霍利斯街二十九、三十与三十号国立妇产医院，座公共花园，礼拜堂附近，两条或更多街道交叉点，连接双方住宅直线中点（倘若交谈者各住处）。

使布卢姆感到这些相互排斥建议难以实现理由是什？

过去事是已经不可挽回。有回艾伯特·亨格勒马戏团在都柏林市拉特兰广场圆形建筑[153]里演出，名富于机智小丑身穿色彩斑驳服装，为寻找乃父，竟走出马戏场，钻进观众席中，来到孤零零地坐着布卢姆跟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兴奋不已观众公开宣称：他（布卢姆）是他（小丑）爸爸。未来是不可预测。八九八年夏天，有次他（布卢姆）在枚弗洛林银币（值二先令）周围饰纹上刻下三条道道，付给大运河查利蒙特林荫路号J与T.戴维父子食品店，以便试验下该货币经过市民钱财交易流通过程，直接或间接地回到自己手中可能性。

那个小丑是布卢姆儿子吗？

不是。

那枚银市又回到布卢姆手里来吗？

再也没有回来。